和饕餮这些暴脾气,永曜皇哪里吃得消两人同时发难?
要他说,真是作茧自缚。
活该喽!
等等等等,不能看笑话,得先把场面控制住,否则日后哪还有他看人热闹的好日子?
应元帅脸都快笑僵了,但愣是没一个人理他,直到一直安静坐着的玉冠群忽然开口,“当年,煊哥是死在我怀中的。
”
与她寂然哀婉的气质不同,她的声音如雨落甘泉的空谷幽音,泠泠渺渺,让人不自觉侧耳倾听。
玉冠群在永曜皇指出有人捣鬼的当口突然提起祁煊,再加上祁镜元帅毫不动容的态度,三位旁观的元帅都知道重头戏要来了。
果不其然,玉冠群看向永曜皇,一字一句清晰道:“他在玉露星的异化区里遭人暗算,我在异化区外久久等不到他,冒险进入其中,在遍地灰烬中找到了身受重伤的他,当时他的手臂上也有一道金乌诅咒。
”
“我想救他,可他的伤势太过严重,意识也彻底模糊,只来得及将这枚螣蛇指环和另一件东西交给我,就被金乌诅咒吞噬而死。
”
她将一枚令牌搁置在会议桌上,令牌正面震翅欲飞的金乌图腾无声嘲笑着永曜皇。
玉冠群在死一般的寂静中补充道:“这是金乌死士令吧?”
谁也没想到她能拿出金乌死士令,尤其是上面还留着祁煊的螣蛇之息。
螣蛇指环上的金乌火息或许有可能作假,但这枚金乌死士令上的螣蛇之息不可能是有心人为了栽赃棠溪皇室使的诡计。
能调遣金乌死士的,只有永曜皇和皇储。
祁煊死的时候,棠溪灏已经被封为帝国皇储,无论如何,半个凶手的罪名他是跑不掉了。
更别提先皇是他的亲生父亲,父亲欠下的那半份债,儿子来还,是天经地义。
祁镜屈指敲了敲桌面,似笑非笑道:“陛下不会以为我是那种随便听点风言风语就被人当枪使的蠢货吧?这枚金乌死士令,您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吗?”
他的话里依旧维持着对永曜皇的尊称,语气却听不出来半点儿尊重。
这下就算应元帅有心说和,也找不出合适的借口了。
铁证如山,他再多嘴,指不定要被祁镜打为皇室党羽,连他一起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