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禁地里负责猎杀异植收集黑色结晶的两人都能知道‘老大’想找小白泽,羊毛卷青年与赤狼的关系显然不同于普通下属,时一沅连分析他细微的面部表情和肌肉变化都不需要,便知道他没有说实话。
羊毛卷青年翕动着唇瓣,再坚决否定和坦白之间犹豫了几秒,最终选择后者,“我不能告诉你,如果你对此不满,可以杀了我。
”
时一沅微挑起眉,“你倒是老实。
”
他从一开始便和那些宁死不屈或是满口谎言的人不一样,为了保住小命能回答某些对他而言没有那么重要的问题,但为了保守重要的秘密,也能选择献出生命。
羊毛卷青年诚实道:“痛死了,大小姐要杀我的话,麻烦给个痛快。
”
听说这位纯血饕餮回归天都姬氏之前,是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觉醒拟态还不到三个月,料理俘虏的手段怎会如此老辣?
所谓流落在外,莫不是天都姬氏放出的烟雾弹?实际上这位大小姐一直在接受饕餮家族的秘密培养?
祁煊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边从空间指环里取出绷带把受伤的手缠上,被黑鳞齿剑洞穿的肩胛骨已经不再流血,但只依靠治疗药剂无法使伤口痊愈,需要专业的治疗师检查、清理,再休养一段时间。
恰在此时,原本只是因为地面的战斗而轻轻颤动的地下室忽然剧烈摇晃起来,微不可查的咔嚓声中,一条裂缝从天花板上撕开,散发着刺目光芒的老旧顶灯晃动着传出呲啦呲啦的电流声。
看来,地面上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祁煊咬过绷带的一头,不太熟练的打了个结,提醒道:“这里要塌了,我们先离开吧?”
时一沅点点头,正欲去拉地上的羊毛卷青年,祁煊已然先一步抓过他的肩膀把人架了起来,还道:“他身上都是血,脏得很,你别碰,走我后边。
”
这是又进入保护者的角色了?
时一沅瞥了眼他的伤口,确定不会有什么大碍后便随他去了。
她对双重人格并不了解,但也知道这种病症一旦出现,没那么容易治好,祁焕的心病不消,他臆想出来的哥哥便会一直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