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地入房歇下。
“云哥儿。
”荣庆一手捧着碗,捏着筷子在窗台上敲了敲,道:“开饭了。
”
云起迷迷糊糊道:“啥菜?”
荣庆报了菜名,道:“病了?端屋里吃?”
云起道:“攒个食盒,拣鲜笋子,山竹,再弄半尾蒸鱼把鱼刺细挑了,淋点香油,让三保给我俩外甥送去。
”
荣庆“哟”了声,道:“小王爷来了?今儿还听当值兄弟们说来着……”
云起不耐道:“快去快去,别啰嗦,老子困得很。
”
荣庆笑道:“饭菜给你盛着,我这就去……”
云起又睡了一会,忽觉得嘴角冰凉,便随手一撇,摸到根软软的手指头。
半睡半醒间,云起面朝里睡了。
窗格上“咯噔”一响,云起不悦道:“荣庆!你干嘛呢,别猴儿似的乱碰!”
说话间听到一阵隐隐约约的笑声,那声音自顾自道:“面人儿?”
“……”
云起吓得不轻,忙翻身坐起,见朱允炆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里,手指去扯插在窗格上的一对面人。
那正是回北平省亲时,傻子拓跋锋与云起并肩站着,于天桥上让人捏的一对。
面人已干裂,朱允炆对着灯光端详,认出其中一人,笑道:“这是你?旁边这家伙是谁?”
云起道:“那是师……”忽地警觉,拓跋锋一事复杂至极,数年前朱棣遣拓跋锋谋杀朱允炆之事,现在可万万不能捅出来,正思考要如何应答,朱允炆已使力拉扯,要取下来一看究竟。
云起忙道:“那玩意儿插牢了……允炆,不可乱动……”
朱允炆一扯,“拓跋锋”脑袋登时咕咚一声掉了下来,滚进柜子底下,不见了。
云起下床气未消,本十分珍惜这俩面人儿,登时火起吼道:“叫你乱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