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最疼我。
炊烟弯弯曲曲升起,窗外夜色压下来,屋里弥漫着鱼汤的香气。
雁三琏夹了一块挑了刺放进嘴里,年九珑期待地趴在桌上问,“好吃吗?”
“挺好的。
”雁三琏说。
他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告诉九九,他的味觉早在许多年前就消失了。
年九珑心满意足地拿起筷子,右手不便,只好用左手,左手像个痴呆似的,夹别的还好,鱼肉又软又滑,都夹碎了也夹不上来。
雁三琏夹了一块鱼肉挑了刺,一手端着碗接着,送到九九嘴边,淡淡道,“张嘴。
”
年九珑舔舔嘴唇,一口咬下来,幸福地托着腮帮,感叹道,“啊,真好吃。
”
“那也是你做的。
”
“不不,主要是你喂得好。
”
这顿饭吃了一个时辰才吃好。
年九珑收了桌子去洗碗,回来时,屋里已经灭了烛。
年九珑叹了口气,在木屋外的窗台底下席地而坐,看着自己缠满药布的手腕发呆,仰头看着天边一钩冷月。
这日子过得也算安逸,可总觉得三哥心里还有什么没放下,他从前温和柔软,不像现在一样冷漠寡言。
年九珑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尽自己所能照顾他,可他总是淡淡的。
头顶的窗子被轻轻推开,雁三琏侧身靠坐在窗台上,一脚踩着窗框,一手搭在腿上,伸手扔出了件衣裳,衣裳落下,刚好披在年九珑肩上。
“在想什么。
”雁三琏问。
“想你什么时候才能喜欢我。
”年九珑裹紧身上带着淡淡香气的衣裳,望着弯月反问。
“回来,早点睡。
”雁三琏翻身下了窗台,褪下衣衫剩下一件薄衣,钻进被窝里,背对着外边侧身睡了。
年九珑轻手轻脚走进来,关了门窗闭了帘,蹭上床铺,看见三哥背对着自己,心里未免失落,厚着脸皮贴上去,从背后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