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迷茫,也都是真的。
他的确分不清。
“小洄说,”我已经很老很老了,宁一宵也是,他昨晚走了,我们约好一起走的,为什么要救我?他还在等我。
’
宁一宵愣住了。
原来他们在苏洄的幻想里,已经白头偕老过了。
说到这里,外婆最终还是难以忍受,摇了摇头,表情却难掩饰,“到那一天,我才知道,是我想得太简单,由着他在幻觉里不出来,其实会害了他。
“所以我只能狠心,让他住院,强制性接受治疗,让他逐渐从幻觉里走出来,他后来也慢慢地放下了,我经常说,宁一宵可能也生活得很好,你也要学着慢慢走出来,他很努力地试过了,也往我把这些事都忘掉。
小洄不像以前了,做什么事反应都很快,现在总是慢吞吞的,并不是他不想快一点回应你,可能他只是在分辨,他怕自己分不清楚什么是真实,什么是幻觉,就会做错事。
外婆握住宁一宵的手,“孩子,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他的确放弃了你,但他比你想象中更爱你,他只是不敢说,怕吓到你。
"今天你看到的小洄,已经是克服了很多困难,花了很大的决心和毅力,逐渐好转的他。
很多人见到他,听说他的病,会很意外,觉得他一点也不像个病人,只有我知道,其实他也曾经病得很重,很痛苦。
直到今天,他可能依旧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没办法,这是这孩子的命数。
她看向宁一宵,“说实话,如果我是你的家长,我不希望你和这样的孩子在一起,会耽误你。
”
宁一宵摇头,声音很轻,却很坚定,“但我不能没有他。
”
外婆点点头,“我知道的,你们心里都始终只有彼此。
但如果他有时候会让你觉得不舒服,或者是哪里做得不好,你多多包容,或者告诉我,我来教他,好不好?
宁一宵脸色苍白,蹙着眉,如同冰冻的湖面,看上去坚固无比,可细微的裂痕却在蔓延,脆弱得一触即破。
“不会的,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
”
宁一宵抬眼,眼圈泛了红。
“分开的这几年,我每天都希望可以给苏洄一个家,让他可以幸福、快乐,虽然有些迟了,但这个愿望从来没有改变过。
苏洄回来的时候,正看到宁一宵推着外婆出来晒太阳,两个人正聊着天,关系似乎又亲近许多,令他很开心。
于是他远远地就挥舞手臂,大声喊了宁一宵的名字,不顾其他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