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看到了季亚楠的鞋,便条件反射地说:“我不要分手。
”
季亚楠叹了口气,眼眶里蓄着泪水。
她转过脸抹了眼泪,顿了顿,才告诉他,“你叔叔走了,凌晨的时候他自己……..”
她没办法说下去,停顿了片刻,克制住情绪,“没抢救过来。
”
苏洄反应很迟钝,脑子里第一时间浮现出叔叔的笑脸,他牵着自己去看画展,带着他在艺术馆游荡。
五分钟后,他坐起来,直视季亚楠,“你骗我。
”
季亚楠像是毫无办法似的,落了泪,“明早八点,跟我去参加葬礼,衣服我让张阿姨给你备好。
”
她说完转身离开,在关门之前脚步滞,补了一句。
“多少吃点东西,不然哪有力气去和你叔叔说再见。
”
作者有话要说:
①:引用的是《路边野餐》这部电影里毕赣导演写的诗,只摘了其中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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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将近一个小时,苏洄才慢慢消化这个噩耗。
就好像他的天空本就一片黑暗,但幸运的是亮着几颗星,让他的夜晚不至于太孤单,但现在,又一颗星星灭掉了。
园丁过来了,在花园里除草,冬天的最后一茬野草。
即便玻璃门被紧锁,苏洄似乎也闻到了那股草腥气,他拉上窗帘,跑到浴室里吐了。
苏洄发现,人真的很容易消失在这个世界。
他的叔叔,宁一宵的妈妈,都是说不见就不见,不像电影,有剧透,有预警,真实世界糟糕得就像打地鼠的游戏,只是他们不是拿着锤子的人,而是慌忙逃窜的地鼠,疲于应付一个接一个的重击。
他很想逃离,很想留住,但他只是一只困在洞里接受现实的地鼠。
一整个下午,苏洄都在房间里念书,很大声地念出来,用以对抗躁狂和痛苦。
天暗下来,他想到什么,从床底的收纳抽屉里找到之前许久没有打开过的箱子,输入密码将其打开,在最底层翻到一个小盒子,里头装着一些简易的纹身工具。
这是他之前躁期兴致勃勃买下来的,但等东西送到时,苏洄已经转入郁期,根本提不起任何兴趣,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