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一圈绕开文件袋上的密封线,袋子装得满满的,宁一宵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
一瞬间,陈旧的纸张如雪花般落下,散落一地。
每一张都是苏洄写的信,开头是[宁一宵],落款是[苏洄。
每一封信的结尾都是一模一样的话。
[宁一宵,祝你健康快乐,前途光明。
]
宁一宵的心忽然很疼,像是有千万根针在扎,他忽然就想起,自己和怀特教授见面时,似乎总有一个问题忘了问,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现在他知道了。
来不及细看这些信,宁一宵拨通了怀特教授的号码,很快,对方接了。
“Shaw,怎么了?”
宁一宵开门见山,“教授,我一直想问,为什么您愿意把关于他的一切都告诉我?难道不应该对一个冒昧来访的人抱有一点防备心吗?”
教授顿了顿,最后轻笑一声,“原因很简单。
Eddy住在我家的那阵子,我太太帮他收拾过房间,不小心看到他的一本画册。
你知道吗?那本画册里,每一张都画的是同一个人。
”
“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出来了,那个人就是你。
”
66
十二月的天气很糟糕,但苏洄心里却很暖,因为他有一个很小的目标,为宁一宵做生日礼物。
过去他所做的所有东西,都是基于自己对世界的感受,这是第一次全身心为另一个人。
回首都的列车上,在一节又一节相仿的车厢里,他穿梭着,每一次迈入一扇新的门,就好像一切清零,回到起点,在这个没有尽头的时间循环里,他始终与宁一宵在一起,不会分开。
他花了十几分钟在纸巾上画出草图,回首都后,每天下班,抽一些时间收集搬运材料,全部放到他的秘密基地里,设计,组装,想赶在12月24号做好送给宁一宵。
苏洄第一次觉得时间不够用,好像心脏突然被植入了一枚倒计时的小芯片,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时间的流逝,就像沙漏一样。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无法掌控的远远不止时间的流逝。
之前外婆给他的卡里存了五万块,因为知道他处于躁期,没办法克制消费欲,又不忍看他为钱财奔波,所以才塞了一大笔零用钱。
但苏洄却一口气给了追债的人。
他没有告诉宁一宵,假装这事没发生过,可追债的人却找上了他,一次两次打他联系过他们的电话,甚至来到他补习班的楼下,当着一群小孩子的面污言秽语。
第一次的时候苏洄还讲道理,第二次就觉得怕,直接报了警,可对方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最多也只是调节。
可自从他报了警,对方便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