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觉得苏洄像小猫的,或许是第一次见面,或许是相处时的某个瞬间。
苏洄躺倒在他膝上,仰着脸望着他,“我也是第一次被人起昵称。
”
宁一宵抚摸他的头发,“是吗?你没有小名吗?”
苏洄眨了眨眼,“有。
”
“叫什么?”宁一宵问。
“优优。
”
宁一宵抬了抬眉,“悠闲的悠?”
苏洄垂了垂眼睑,“优秀的优,优等生的优,优异的优。
”他的语气有些任性,很直白说:“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是我外公起的。
小时候他经常这样叫我,我觉得他叫的不是我。
”
宁一宵望着他的眼睛,“叫的是谁?”
“他期待中的我,一个幻想出来的形象。
”苏洄毫不在意地剖析着他的家庭,“就像他经常对我说,要做个有用的人,做有用的事。
所有我喜欢做的,都被他定义成无用的事。
”
宁一宵听着,低头下去,亲了亲苏洄的鼻尖,“那除了这个小名呢?”
“没有了。
”苏洄把脸埋进他怀中,“只有小猫。
”
“那你就只做我的小猫。
”宁一宵抚摩着他的肩膀。
苏洄想,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对他说这样的话了。
吃饭时,宁一宵问他还有没有人知道他的病。
苏洄摇头了。
“他们不让我说出去。
”苏洄说,“我只对你说过。
”
顿了许久,他告诉宁一宵,“我现在想想,大概在我爸爸走之后,我就病了,但不明显,因为是轻躁狂,只觉得自己有用不完的精力,可以熬夜学很多东西。
十四岁那个暑假,我画了一屋子的画,某一天突然跑去告诉我外公,我想学艺术。
”
“外公骂了我一顿,把我的颜料和画全丢了,我自己骑自行车去追垃圾车,也没找回来。
”
苏洄说着,还笑出来,“我还记得他当时骂我‘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