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的刀片不可拆卸,甚至连牙刷的底部都是圆钝的。
出来后,他开始收拾衣服,衣柜门打开来,里面的挂衣杆也是经过特殊设计,是倾斜的,所以每一个衣架都带有定制的卡槽,而且上面印着[无法承担重物]的提示语。
钢化玻璃的落地窗打不开,还覆着一层百叶帘,房间里没有吊灯,是内吸灯环,四角没有任何突出的壁灯,没有绳索,就连房间里的充电线都是短的。
苏洄身处一个被设计得无比安全的空间里,却无法入眠。
他想知道宁一宵为什么会买下这套房子,和他们第一次约会时、他的无心之言有关吗?
为什么要把这里设计成这样,是不是过去自己的自残给他留下太深刻的阴影。
就像小时候,宁一宵被他相依为命的妈妈抛弃那样,再也走不出来。
苏洄厌恶自己的脆弱和残忍,但也无可奈何。
他就像一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玻璃片,虚有其表,谁握在手里都会痛。
无论怎么说,只要不和他见面,他就可以说服自己只是个陌生人。
在这里睡不安稳,苏洄很早就醒来,只是躺了很久才离开这个房间,客厅里一个穿着厨师服的人站着,看样子是华人,他做了自我介绍,说自己叫马克,要为他制作早餐。
苏洄这才发现,原来厨房里的刀具都被锁了起来,密码只有这位私厨知道。
“谢谢你马克,我不是很饿。
”苏洄说,“不用帮我做。
”
“还是要一点的。
”
令他惊喜的是,马克还会说中文,带一点上海口音,“早上起来要吃点东西,我给您做碗阳春面,少放点面条,吃个爽口。
”
“好吧。
”停留在这间大房子里,苏洄感到浑身不自在,仿佛身上有一部分皮肤像鳞片似的,一片一片掉下来。
他忍不住又回到浴室,洗了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