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掉了,最遗憾的事是什么?”
而他的血液里,被压抑着的东西在隐隐地沸腾。
他的理智想拒绝回答,想离开簇拥的人群,但手却被苏洄拖住。
“你会遗憾吗?”他重复问。
不远处的摄影师说,这次的曼哈顿悬日持续了15分20秒。
在最后一秒,宁一宵放弃做清醒的大人。
他将苏洄揽入怀中,低头吻了上去。
拥抱、吮舐,唇舌相融,齿尖触碰。
他们是一条绸子燃烧的两端,最终还是败给必定同为灰烬的命运。
分开时,天要黑了,苏洄的嘴唇上沁出细小的血珠。
宁一宵低头,又一次凑过去,轻柔地吻去带甜味的血。
不遗憾了。
”他低声说。
27
被宁一宵吻住的时候,苏洄浑身仿佛过电,双腿发软。
他的人生中从没有过这样快乐的时刻,不需要妥协和退让,想到的可以立刻拥有。
于是他也生疏地给予回应,欢愉麻痹着感官和神经,他甚至没有尝出一丝一毫血腥味,有的只是甜美。
所以在宁一宵分开后又轻轻吻他嘴唇的时候,苏洄幸福地想,这是第二次。
夕阳的余晖烧在他的耳侧,泛起一阵片红。
“这就是你的答案?”他望向宁一宵,目光湿润。
宁一宵没有回避,点头,“对。
”吻过你就没有遗憾了。
苏洄忽然觉得什么都不需要了,不需要煽情的告白和情话,也不用再说,他只需要那一秒。
他想转头下天桥,刚侧过身又扭头去看宁一宵,像个很不熟悉恋爱关系的新手,但又不直接表达。
“要牵手吗?”
忽然听到宁一宵的声音,苏洄回头,有些惊讶地看他眼睛。
宁一宵有时候觉得苏洄的想法很可爱,不同寻常,譬如他们刚刚已经接过吻,但对苏洄来说,牵手还是个非常亲密的事。
他伸出手,朝上摊开手掌。
苏洄没犹豫,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他忽然感受到占有和被占有的感觉,宁一宵深邃的眉眼,平直的嘴角,宽的肩,眼角的痣,今后都属于他一个人。
他宽大干燥的手将他完全包裹,带着自己离开人满为患的天桥,充满甜蜜的安全感。
他们没入街道,灯一片片亮起,点燃将至的夜幕,美得像个梦。
城市的霓虹落到他们身上,模糊了阶级、出身、家庭和财富,他们并不是两个天差地别的人,只是单单纯纯靠近的两个灵魂。
这里没人会在意他们做了什么,会犯下怎样的错,会不会有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