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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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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但没办法进去陪她。

     他一秒钟也不敢离开,只能坐在走廊的楼梯,一夜未眠。

     苏洄不清楚这究竟是一场噩梦,还是现实,毕竟起点是宁一宵,只有梦里才能见到。

     每一秒钟他都在怀疑,怀疑自己是不是发了病,是不是产生了幻觉,或许这个时候外婆还在家里,很安心地包着小馄饨等他回家。

     他这几年度过的日子,永远都在试着站起来,永远都被意外打得粉碎,疼也不觉得疼,只觉得干涩,连嚼碎了都咽不下去。

     不知道下一记闷棍是什么。

     熬过1地小时,外婆才从去icu转入普通多人病房,苏洄总算可以真正陪在外婆身边,幻觉也被扎破,变成现实。

     病房里好冷,他跑上跑下,找到一间商店,又购买了一床棉被,给外婆裹紧。

     她依旧昏迷,苏洄握着她苍老的手,握了好久。

     接水的时候,他听到有人议论,说外婆睡的床位的上一个病人,是昨天下午走的,睡梦里就离开了。

     第二天,检查结果出来。

    主治医师告诉他,幸运的是,外婆还有手术机会,但风险很大,成本也很高。

    他观察着苏洄,一再询问他是否可以接受这个方案。

     “十万美金?”苏洄又问了一遍。

     “是的,病患的并发症很危险,手术很复杂。

    ” 医师告诉他,“手术也并不是治疗的终点,成本更大的可能是后期的介入治疗、住院费和药费,根据之前的临床病例经验来估计,这一年至少需要准备五十万美金。

    ” 苏洄的存款只有不到八千美金,甚至还包含不久前获得的一笔,曾经让他短暂地开心过一阵子。

     “我试试。

    ”他红着眼,但眼泪始终没落下,很倔,“我想救她,这对我很重要。

    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 他知道自己可以找人借钱,可以找梁温,或者是怀特教授,但自尊心又从中作祟,这些人已经帮了他太多,也接济过太多回。

     打开邮箱,他又一次见到那个订婚典礼的邀约。

     刚收到邀约时,苏洄认为是别人搞错了。

    他既不是婚礼策划人,也不是婚礼现场设计师,所做的工作与订婚毫无关系。

     但对方一再强调,委托人非常喜欢他的作品,多番提出邀请,想和他当面聊。

     难捱的抑郁期里,苏洄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甚至连对方发过来的资料都未曾打开过,他根本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即将步入礼堂。

     或许是自命不凡,又或许是清高,他认为自己不一样。

     但这一次,苏洄意识到,自己没什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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