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教育的,都不喜欢刺头,唐母负责教育口子,态度与徐帆一致,提醒道:“小夏男朋友,看着帅气多金,要是把一头白发染回去,那绝对的仪表堂堂。
”
对方说得含蓄,徐帆自然听得懂。
她的第一反应是时雨。
徐帆认识的人当中,只有时雨是白发,走在马路上,黄色、红色、棕色、栗色头发多如牛毛,,甚至不乏粉色和蓝色,除老人外,唯独没见过白色。
徐帆断定,仲夏与时雨藕断丝连。
当初真是瞎了眼,应该去她工作单位,了解一番,若是早知道两人在同一家公司上班,说什么也不会同意。
徐帆端坐在餐桌,用力拍桌子:“说,什么时候开始的,打算什么时候把工作辞了?今天?明天?还是过完年?”
他对两人如何又走到一起,漠不关心,只求结果,让仲夏当场表态。
前一秒还沉浸在幸福的甜蜜里,刚进门就被当头棒喝。
仲夏颓然坐下,闷声不响。
仲明楷在一旁挤眼睛,被徐帆喝止:“别在挤了,一双老花眼挤成斗鸡眼,我还要倒贴医药费,进去。
”
她单手叉腰,往卧室指,目光凌厉,仲明楷在压迫之下,无奈回房。
客厅里只剩母女俩,气氛压抑沉闷,两人蓄势待发,都在等对方
开口,好发泄心中不满。
对峙三分钟,仲夏首先发难:“我现在工作很好,已经独立负责项目了,凭什么辞职。
”
工作可以换,选错人耽误一辈子,徐帆卷起仲明楷留下的报纸,敲桌子:“打从你上班的第一天,就瞒着我。
你老实说,你进这家小破公司,是不是为了他?”
仲夏辩解道:“这不是小破公司,你们做老师的,怎么都不了解清楚,就下定义!”
“不需要!”徐帆怒目瞪她,“别的公司我不敢说,时雨在的地方,就一定不是好公司,多少有志青年,沉溺于网游,舍弃大好前途,他这是害人不浅。
”
徐帆对游戏深恶痛绝,仲夏可以理解,可不能一棒子打死,沉思数秒,她道出原委:“我们在研发一款医疗诊断人工智能机器人,跟做游戏是两码事。
”
不知仲夏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徐帆拍桌子累了,拉把椅子坐下,把仲夏脑袋扭正,语气稍稍缓和,仍带有余愤:“我管你做什么!你到底听不听得懂我的意思?我说的是工作的事吗?”
仲夏当然明白,徐帆不光要她离职,还要逼她和时雨分手,文化人说话,相对含蓄,意有所指,给她留几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