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由仲夏保管,她整套资料都带着,从包里拿出文件袋,在他面前晃了晃:“别装傻,现在回去拿,今天必须办成。
”
时雨眯眼看了看,闲散道:“你说房产过户的事?”
仲夏踹他一脚,用的是鞋背:“不然呢?”
时雨勾勾嘴角,好假以整道:“我以为你要跟我约会。
”
谁要跟你约会,自以为是的家伙!
时雨伸手斜对面指:“记得不?那家茶餐厅。
”
顺眼望去,往事历历在目,仲夏怎会不记得。
领证前一天,白花花带他俩去房地产交易中心登记,仲夏紧张,身份证忘带,落在宿舍。
白花花让他们在茶餐厅等着,去学校取。
那天时雨跟她说了好多话,仲夏印象最深的那句是:“家是避风的港湾,遇到再大的风浪,别一个人扛,任何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你要相信我,这套房子,是我们的家。
只要家还在,希望和未来,并不遥远。
黑暗过后是黎明,你若不放弃,我会永远站在你身后,为你保驾护航。
”
时雨很少说这类感性的话,只有在极其重要的场合。
等白花花拿户口本回来,仲夏已哭成泪人。
仲夏鼻子一酸,她明白过来,时雨是不可能同意,把房子卖了筹钱。
他用含蓄的方式,表达自己坚定的立场。
公司火烧眉毛,筹不到运营资金,就要关门大吉,关乎好几百人生计,仲夏关心道:“那钱的事,你准备怎么解决?”
时雨戳她脑门,笑道:“你一个小职员,操心这么多干嘛?老头不是掏出棺材板了嘛!”
原来他知道,那笔钱是时望山给的。
外头风大,时雨拢了拢仲夏羽绒服,盖上毛茸茸的连衣帽,轻松道:“早饭吃了没?”
早上走得急,怕被徐帆逮住,仲夏摇摇头。
时雨单臂揽在她的肩,过马路:“走,到对面吃早饭去,今天天气好,是个约会的好日子。
”
隔着厚厚的羽绒服,掌心传来阵阵暖意,时雨把她箍得紧,走路姿势别扭。
这不能怪他,因为这是这些年来,时雨第一次主动,缺乏相关经验。
以前都是仲夏牵着他的手,挽着他的臂膀,靠在他肩头。
时雨像只木偶,不回应,不拒绝,身子僵硬,任她摆布。
坐在茶餐厅里,凝望对面的建筑,思绪纷杂,仲夏尴尬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