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松开指尖:“噢!”
身后一辆货车不停鸣笛,催得心烦,时雨转入外车道,让后车先过。
靠大车太近,很危险。
仲夏猝不及防,惯性作用,双手往内侧滑。
时雨全身颤了颤,双腿一夹,紧握方向盘,挑眉斥责道:“你往哪摸?”
自己开车不稳,怪我咯?
仲夏摸到一团软软的东西,慌忙收回手,平稳放在他的腿上,反唇相讥:“谁要摸你,少自作多情。
”
时雨瞄向导航,说道:“再坚持会,药房快到了。
”
这句话到底是对仲夏说,还是对自己说的?
仲夏缩在椅子上,身子慢慢往下滑,把脖子和下巴藏进大衣里。
她感觉自己的脸在被火烤,手背上有好多小虫子在蠕动,用力抓紧时雨大腿,以此来缓解瘙痒。
在药房里选了支药膏,两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时雨拉过仲夏的双手,摆在膝盖上,仔细涂药膏,边涂边数落,啰嗦得不行,跟徐帆没什么两样:“你看这里,叫你别抓非要抓,破皮了吧?你这双手是用来画画的,万一哪天成名,手上都是疤痕,怎么见人?跟你说过多少次,痒就忍忍,怎么就不听呢?”
我画画是热爱,没想过出名。
忍忍?说得轻巧,痒得头皮发麻,牙齿都快咬碎了。
你试试?
看人挑担不吃力,说什么风凉话呢?
然而,仲夏一肚子的怨言,很快时雨轻柔的动作化散。
他避开破皮处,均匀涂抹,按摩力度适中,触碰的每一寸肌肤,都感受到温柔和体贴,就像以前时雨帮仲夏涂药膏那样。
为了把这股温柔多维持一会儿,她指挥时雨:“这边,这边没涂到。
”
时雨坐在她对面,把她的手摆在餐桌上,抬眼问:“哪?”
仲夏:“这边,就是这边呀!”
时雨疑惑道:“到底哪边?说人话,报方位,上下左右。
”
仲夏说:“右边一点。
”
时雨把指尖缓缓移向右侧,询问道:“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