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无法问心无愧地直视沈仙师。
他明白天琅君为什么总爱这样揶揄他。
戏耍背后,还有试探和怂恿之意。
自白露山中重见天日的那日开始起,天琅君就没有长久使用这个身体的打算,也没有为今后考虑的打算。
可是见得沈清秋人时,天琅君竟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他想:“傻外甥总算有个接手的了。
”
竹枝郎这种笨脑子,只能围着别人转,不会为自己着想。
若是能换个追随之人,在天琅君把自己折腾死后,也不至于茫茫于世。
他觉得沈清秋是个不错的追随对象。
无论哪种意义上的追随。
在这种谜之安心中,天琅君越发肆无忌惮地任魔气挥霍,躯体的侵蚀和衰退一日比一日快,身上时常掉个胳膊手指什么的。
为寻求修补之法,竹枝郎焦头烂额。
这次他试着用针线缝补肢体。
天琅君任他捧着手臂扎来扎去,道:“你直觉一向很准。
”
竹枝郎应是。
天琅君道:“你看我和洛冰河,输赢将会如何?”
沉默半晌,他悠悠地道:“你不说话,我也知道。
我输定了。
”
竹枝郎咬断线头,打了个结。
天琅君半真半假道:“不如你今后就跟了沈峰主吧。
他能罩洛冰河,不差多罩你一个。
”
竹枝郎道:“睡吧君上。
”
天琅君还在胡说八道:“今晚你不是要去沈峰主的帐中给他拔除情丝?你听我今日问他和洛冰河双修过没有,他那副样子,一看就知道还没有。
先下手为强,你懂我什么意思吗?”
竹枝郎只作不闻,弯腰去脱他的靴子。
手里一空,天琅君屈起腿,靴子踩在兽皮上,认真地问他:“我要怎样做,才能打击到你的自尊心,使你对我心灰意冷、黯然离去?”
竹枝郎道:“戏和话本看得太多,这桥段不新鲜了。
属下的自尊心永远不可能被您打击到。
所以睡吧君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