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缓缓地说:“我信了你很多次。
到刚才为止,还一直是相信你的。
”
洛冰河说:“是吗?”
他牵起一个扭曲的笑容:“可我却不敢相信师尊了。
”
这笑容诡异至极。
沈清秋觉察他情绪不对劲,放缓了表情和语气:“你究竟是又怎么了。
”
他稍微温柔一点,洛冰河便忽然不笑了。
他看上去像是伤心欲绝的样子:“师尊,我就说过,果真你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是最高兴的。
”
刚开始,沈清秋还没弄明白“他们”指的是什么。
洛冰河在心魔剑的岩壁前,缓缓来回踱着。
他自嘲地笑道:“每次我求师尊跟我走,你从来没有一次答应。
即便答应了,也只是我一力强求所致。
你只是被迫的,从不心甘情愿。
可他们让你留下来的时候,你永远都毫不犹豫。
”
他看着沈清秋:“师尊,你不常笑。
我爱看你笑。
可是一想到,你只有在和他们一道时,才会这样笑,我就……”
他轻声细语道:“……非常,非常痛苦。
”
沈清秋终于明白了。
“他们”,指的是苍穹山。
那天在竹舍,柳清歌忽然开窗查看,果然是觉察到了一直徘徊在外的洛冰河,泄露的一丝杀气,和绝望的激愤之气。
他没有离去,而是把竹舍内的欢声笑语、把他那一声“嗯”的应承,全部听在了耳中,记在了心里。
沈清秋道:“你是因为这件事,所以生气了?”
“生气?”洛冰河阴戾地吐出两个字:“我恨!”
“我恨我自己!”
他负着手,暴躁地加快步伐。
“我恨我没用。
我恨我总是留不住任何人,从来……没有谁肯选择我。
”
洞中其余人都不便轻举妄动。
洛冰河现在维持着心魔剑的供给,谁都不想他突然发难。
岳清源却道:“你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