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非是局中人,这些皆不得知。
可我所见所知,却是她拒绝听从养育自己十几年的师父的命令,在水牢受尽折磨也不肯松口,不愿骗你害你如果最后不是万不得已,天下哪个母亲会喝下那样一碗毒药?”
“她非是弃你不顾,而是万般无奈,人世不怜,生生错过了啊……”
天琅君的嘴唇似乎轻微地颤了颤。
半晌,他道:“……是吗。
”
说完这两个字。
他又问了一句:“真的?”
无尘大师道:“老衲敢以性命担保,所言绝无半句虚假。
”
天琅君转头,看向沈清秋和岳清源,索证般地问道:“真的?”
他居然根本不管旁人是不是也是知情者,抓着人就问。
岳清源无言以对,默然低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沈清秋再三思量,终是缓缓一点头。
也许老宫主或许本无污蔑加害之心,但他见两人情状逐渐亲密,却一定会开始后悔放苏夕颜去接近天琅君。
苏夕颜脱离了掌控,和天琅君真的倾心相爱,甚至还有了洛冰河,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老宫主才断章取义,缺斤少两,一番编排,生生把天琅君塑造成了意欲颠覆三界的绝世魔头。
生生毁了这许多人、许多年。
天琅君像是忽然脱了力,重新躺了下去。
他叹道:“好吧。
好歹,总算有件不那么糟糕的事。
”
他眼睫沾了一点雪花,随之颤动。
不知究竟是十几年后落在眉间的第一场雪,还是凝结住的,没有落下的泪水。
沈清秋转头去看洛冰河。
他从始至终听着,却听若未闻,甚至“呵”的轻笑了一声。
这样把话说开,天琅君的心结固然是解了。
可对洛冰河而言,残忍程度分毫不减。
无非是从生父生母都厌弃的成果,变成了生父生母都放弃了的成果。
一样都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心魔剑还在源源不断散发着紫黑之气,下方厮杀之声越发清晰。
恐怕埋骨岭的下落仍在持续,不知距离洛川冰面,还有多少距离。
岳清源朝插着心魔剑的岩壁走了几步。
沈清秋道:“事已至此。
天琅君,你收手吧。
”
现在收手,还不算太晚,如果天琅君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