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舱房小得让她一度怀疑它有没有阿莱西奥家的床大。
之后,当提醒他们用餐的号声响起,也没有伴着美妙音乐的高雅餐厅,他们所有的男男女女都聚集在一张大桌子上用餐,让混在中间的她觉得非常不自在。
这些都是很小的问题,她努努力总能适应,就像莎士比亚说的,旅行者得知足常乐,唯一真正让她心烦的,还是那些一颗心永远都在骚动的男人。
一名年轻女性独自出远门,连个陪同照顾的人都没有,这就代表她肯定是没有任何的社会地位。
她都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了,已经非常清楚一个没有社会地位的女性对男人而言意味着什么,他们会觉得她是可以捕捉的,而且还不会有任何人觉得他们对她的骚扰有什么问题。
这个人过来示好,十分恳切地说她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旅行路上都没有个男人照顾保护实在太危险了,那个人又跑来搭讪,要带她去船上的酒吧给她买杯香槟和她交个朋友,至于糖果、巧克力、纪念品之类船上随手就能买到的小礼品她每天都要退几份。
事实上,她最开始收到这些时差点就笑了,要是她还能被这种东西收买,伦敦的绅士们可通通都要去跳泰晤士河了。
等这些心思都没有起到任何用处后,因为二等舱的管理势必不如头等舱,又有一个胆大包天的家伙重金贿赂了某个乘务员,想要闯进她的舱房与她说一说心里话,可一旦被她用枪抵住胸口,就瞬间老实了。
他当时的表情相当有趣,他显然以为她这种温顺有教养的女孩就像虫子,受惊之后只知本能地蜷成一团保护自己。
她从前确实是这样的,但几乎每个人都杀过虫子,她已经意识到了,蜷成一团在很多时候只是一种自我安慰,那改变不了被一脚踩死的结局。
她气得要命,若不是有一个乘务员正巧路过,大力劝说让她冷静,就差跪下了,她未来估计得见法官。
最终,因为这种恶劣行为的发生对于任何一艘体面的轮船而言都是奇耻大辱,为防事情会被她闹大,受贿的乘务员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她则在一声声的致歉中获得免费升舱,从此远离那个男人――正巧之前经过西班牙时头等舱空出了一个房间。
可惜他们已经离美国越来越近了。
这对于她而言绝对是一段最漫长而且最惊险的旅程,她过去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个勇气独自乘船跨越大西洋,还毫发无损。
当她终于抵达美国时,她看到了一座繁华的城市,甚至远远超过了她的幻想。
她骨子里的傲慢落了空,这让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就仿佛她根本没有做错什么,她内心深处到底不希望看到传闻中的波士顿恍如一个破败的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