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君润微微睁眸。
“你知道么,那天我真的很累,也很难受。
”邱芜澜开口,她不在乎眼前的人是否还有记忆,兀自叙述,“我最敬重的兄长,为了一个女明星当众羞辱我;我最器重的弟弟,在我最重视的项目上预谋自杀,抢救之后,又被诊断出了重病。
”
“我连轴转了五天,公安局、文化局、工程安全局、应急管理局都找了上来。
舆论崩塌,股市动荡,上级领导和股东们催问我怎么回事,要我拿出解决方案;下级员工和艺人们又累又担心。
途中,我的这具身体还发作了老毛病。
”
她说:“那天,我其实很想吃点甜品。
”
“但出于对我身体健康的考虑,你准备了一盅清汤狮子头。
”
“你很爱我。
”邱芜澜道,“无关对错,我们就是这样分手的。
从结果而言,是我对不起你。
”
“君润,抱歉。
”
快到和红医生约定好的时间,她不能再多停留了。
“就先到这里吧。
”她起身,“我会一直在公司等你。
”
温馨的原木风留在了邱芜澜身后,她跨出大门,听见了似曾相识的呜咽。
和上一次相比,微若蚊吟。
离开之际,她瞥见空荡的桌子上醒目的花瓶。
高的矮的、瓷器铁艺,电视柜上、鞋柜上、书房里……这里为她留足了容器。
上一次离开时,她没有精力去思考感知;
这一次,她听见了华君润痛苦的呻吟
「玫瑰!她为我拾起过一支玫瑰!」
那天晚上,她从满地残花里弯腰拾起了唯一一朵保存完好的玫瑰。
她是唯一为傅医生献花的人,哪怕他是个荒诞残忍的杀人魔,她也为他捡起了玫瑰。
那盅清汤狮子头实在可惜,即便它不是邱芜澜当下最想吃的东西,在她饿的时候,也愿意吃完它。
邱芜澜从小就没有挑选吃穿的权力,她本不会有强烈地想要吃某种东西的欲望。
那天是很不寻常的一天,她冒出了一股强烈的吃甜食的想法。
是华君润教会了她表达对食物的喜恶。
清汤狮子头的滋味从邱芜澜口中淡去,随着她离开华君润的住处、朝自己的别墅走近,每走一步,口中就泛起一点榛奶淡淡的甜味。
醇厚的榛果一丝一缕地覆盖了清淡的汤,当邱芜澜站在自家庭院门口时,从口齿到呼吸,已全然都是榛奶的香甜。
她眉眼舒展,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