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测了很久季尧向她隐瞒病情的原因,到头来,他已经病入膏肓,连自己生病都察觉不到了。
为什么会这样……她看向那些药瓶,今天之前,她根本不知道季尧是抱着什么心情服药,又是怎么笑着和她汇报每日病情的。
她应该愤怒、该难过、该愧疚,可纷杂的情绪下,邱芜澜感受最深的却是兴奋。
俯视着跪在身下的季尧,她深感卑鄙,却又沉沦在无与伦比的狂潮之中。
好饿……好高兴。
好高兴。
她蹲了下来,推着季尧坐下,膝盖挤进他的双膝。
意识到邱芜澜要做的事,季尧仰面躺在了地毯上。
少年教堂天使般的脸上布满红晕,靡艳瑰丽。
他如痴如醉地献上吻,被邱芜澜避开。
她执起了季尧削弱苍白的右手,在他指尖落下轻吻,随后含入口中。
季尧瞳孔微缩,咬着下唇,双眼潋滟迷离。
邱芜澜从指尖舔咬过指缝,又到腕骨。
她控制不住身体,一边尽情发泄,一边冷静地思考后续。
从小受困于瘾症,她很熟悉身体与思维的割裂感。
很多事等不及邱芜澜慢悠悠地发泄完,再衣冠楚楚地做决定。
因此,她的许多决策都在这样混乱的状态下完成。
此时此刻,邱芜澜又一次面临抉择。
该告诉季尧么
告诉他这不是爱,这是病;强迫他明白自己是个重症患者。
还是,让他继续这样积极乐观下去。
“哈…阿尧……”邱芜澜坐了下去,选择坦白,“我有过很多任情人,可我不了解爱。
”
季尧迷蒙地望着她,泪眼朦胧,气喘吁吁。
“如果让我举例最标准的爱情是什么样,那应该是华君润的模样疯狂、热烈、倾尽所有,会为爱人做出牺牲和改变,但不允许对方践踏自己的底线。
”
“你呢,”她垂手拂过少年绯红的脸,“你有不容许我僭越的底线么。
”
季尧痴迷地仰望她,“我比他更爱姐姐。
”
“即便我药傻你、把你变成傻子,你也心甘情愿?”
“如果姐姐厌弃阿尧了,那我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