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句嘱咐,让季尧喜悦停滞了,他不明白邱芜澜为什么要这么好心,好像她真成了季葶的女儿,真的只是在为生病的妈妈治疗而已。
“嗯?”邱芜澜发出疑惑的鼻音,像是不解他怎么会问这么理所当然的问题。
“她是病人。
”她道,“她生病了,控制不了自己的认知和行为,不能认定她是主观恶意。
”
季尧一愣。
他惊愕邱芜澜的客观理性。
在看见季葶那样疯癫的恶行后,她居然能平静地说出这样的话来,完全摒弃个人情绪。
短暂震撼之后,季尧蜷起五指,按捺住惊涛骇浪的悸动。
在所有人唾弃他是小三的儿子时,身为受害者的女儿,她不含丝毫偏见地看见了他本身。
她是绝对的公正客观,仿若墨提斯和忒弥斯的化身。
这超脱人类劣根性的强大理性,让邱芜澜完美无缺。
季尧无法控制地为她痴迷,渴望跪在祂身前,以便不错过祂施舍的每一次爱抚。
他们没有提及那段至关重要的监控录像。
谁也不觉得邱芜澜在季尧身边安装监控有什么不妥。
可既然半年下来,季尧都乖乖吃饭,季葶也被隔离,那么那些监控似乎也没有用处了。
趁着季尧住院,邱芜澜让请假回来的简把它们都撤了。
得知季葶私底下做的事,邱芜澜本摇摇欲坠的决心再度夯实
不能再拖了,她必须让季尧拥有健康、正常的生活。
健康、正常生活里,不该出现那么多监控摄像头。
“去郸城前,先住我这里。
”邱芜澜把车开进了自己的别墅。
季尧术后出院,身边要有人应急;何况他的房子残留着季葶的余威,大病初愈的季尧需要缓一缓。
“助理把你的戏份协调到了下周,原定的排程都有微调,他们都和你交代了?”
“嗯。
”季尧跟着邱芜澜回家,进入屋子,他看见了一束向日葵矢车菊。
邱芜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语薇托助理送来的。
”
季尧突然住院,来送礼的很多,邱芜澜把礼物堆放在了公司和季尧别墅里,家里只留下了季语薇送来的花束。
不是什么别出心裁的礼物,但那金黑色的向日葵开得生机勃勃。
比其他花卉都要大的花盘争抢着阳光雨露,那份生机浓烈得近乎霸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