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君润一愣,隐约意识到了什么,扶额艰涩回忆。
“邱总…芜澜,抱歉,我的精神状态不太对。
”
他如实相告自己的状况,尽可能作出理智的表达,“我分不清现实和幻觉。
”
邱芜澜打量着他,片刻,转身下床。
她离他远去,华君润心脏一抽,猛地伸手,“芜…”
“别紧张。
”邱芜澜整理着衣襟,绕床走到他身后,“我明白你的感受。
下楼,我们去医院。
”
华君润比邱芜澜想象得利落。
他无疑是个感性者,正因情感充沛,才能迅速代入各个角色。
重逢那日,是邱芜澜第一次见到他发病,他所表现出来的病症和她预料得相差无几
激动、思维奔逸、语无伦次。
华君润患病这件事让她惊讶,可联想他的性格和境遇,倒也不算奇怪。
他的状态和泽安泽然发作时十分类似,邱芜澜因此很快适应。
她倒是没有料到,华君润第二次发病后会变得如此冷静,在意识到情况不对时没有逞强遮掩,而是大方、果断地向旁人求助。
看来离开她的那六年,他的处境比她想象得还要艰难。
送华君润去了自己主治医师所在的医院,邱芜澜待在家属室等待。
华君润不止是面对焦虑症更理智了,他对待她也更加理智。
刚回来时,他总是一脸哀戚地乞求她回首,被她当做狗来羞辱也不甚在意。
现在,她愿意给他机会了,他却端起了架子。
邱芜澜原以为是那份艾滋报告让他羞愤难堪,抹去了对她的感情。
但从焦虑症状态下的拷问结果来看,华君润只是从重逢的喜悦里回过了神,厘清了现状。
甫一进入状态,他立刻试图掌控和她相处的节奏。
他真的变了。
换作从前,华君润会如韩尘霄试图独自解决艳照时那样,出于自尊心和不让她担心的想法,遮掩病情,把本就不简单的问题拖得愈发复杂。
他沉静了下来。
果断、明智、具备分析判断能力,一点儿不浪费双方时间。
不管这是华君润如今的真面目,还是为了迎合她而伪装出来的模样,邱芜澜都很喜欢。
她需要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