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进门,他蹲跪在座椅旁,拉起她的左手,贴于面前深嗅吸气。
邱芜澜不能离开摄像头,眸光微瞥,用眼神询问季尧:“?”
季尧没有看见她的表情,他轻瞌着眼,戴着呼吸机般专心嗅闻着邱芜澜的手。
少年温热的气息洒在掌心,掠起微弱的痒意。
清雅的兰草气救赎了他,待季尧从那浑浊油腻的酸味中挣脱,邱芜澜已结束了会议,侧身盯着他看。
“怎么了?”她问。
“易蒲哥带了蛋糕来,”季尧保持着那温驯的姿势,“太难吃了,差点让我吐出来。
”
邱芜澜很能理解这种感受,绝大部分甜品都难吃得让她想吐出来她通常也的确会吐出来。
但她同时也清楚,季尧和她不同,他并不挑食。
“阿尧,”她深感无奈,“你不该这么关注那些没用的东西。
”
韩尘霄刚走,她的弟弟刚恢复几天活力,竟又被易蒲夺去了心神。
“你最近的注意力太分散了。
”贴在季尧唇鼻前的手掌顺势后移,抚上了他的脸颊,“难道公益活动和我布置的作业不足以充实你的生活么。
”
季尧回避了她的目光。
良久,他轻声道,“姐姐,那有可能是我未来要相处的家人。
”
“你的家人只会是我。
”
这句话脱口而出,邱芜澜和季尧同时一顿。
邱芜澜迅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她早已决定放季尧自由,他的家人该是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他不能像没断奶的小狗一样永远跟在她脚后。
可与这一决定相反,这半年来,她优柔寡断、拖沓反复,到如今,听见季尧说他将韩尘霄、易蒲等人视作家人时,一股被背叛的愠恼不自觉腾升窜起。
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声带已发出强令
“别再为这种人和事浪费精力,去做我给你的数据分析。
”
“邱总!”
办公室门倏地被推开,简神色匆忙地闯入,“出事了。
”
“华君润参加活动时,失手把一名行为过激的女粉丝推进了江里。
对方溺水,已送往医院,华君润现在被警察带去了局里。
”
邱芜澜回眸,余光落在桌面右下角的监控程序上。
“患者情况如何?”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