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很多“不经意”传到简耳朵里的小道消息,又想起周围人对季尧的评价
毫无能力、靠着姐姐混日子的草包花瓶。
邱芜澜伸手,从床头剥了个糖,推进季尧口中。
“去做饭,”她的拇指在季尧鼓起的脸颊上揉圈,“我饿了。
”
季尧弯眸,这种笑总是让人联想到初生的小狗。
他顺从地离开,在他的脚步声下楼之后,邱芜澜拉开抽屉,取出药瓶。
她面色平静,但吞咽的动作有两分显而易见的急。
一种强烈的情愫刺激到了她的中枢神经。
意识到季尧这些年做了什么后,无边的疼惜、愧疚、喜悦、满足漫灌了心田。
当季尧冲她露出乖软的笑容时,她竟生出了亲吻他的冲动。
邱芜澜捂着唇,将那几颗药一股脑儿压进喉咙里。
古怪病态的躁热逼得她眼角泛红,而瞳仁之中,又是深不见底的暗。
她的父亲是个人渣,她是人渣的亲生女儿。
越是长大,她越能发现自己和邱岸山的共性
她比邱岸山更扭曲地崇尚血统论,以至于哪怕不是邱姓,只要对方在她怀里长大、亲热地喊她姐姐,她都会赋予对方家人的滤镜。
她没办法割舍季尧,无论多少次下定决心都以失败告终。
只要季尧无助地望着他,脆弱地喊一声“姐姐”,邱芜澜便无法不答应他的请求。
她不想伤害他、不想成为邱岸山,可她根本无力抵抗这轮回的宿命。
药效还未起。
距离韩尘霄体检还有整整两个月。
她隐约听见了楼下油脂爆开的嗞啦声。
她不该听见这声音,和上次听见足音时一样,听觉再度异化了。
邱芜澜瞌眸,枕着靠背,小臂挡在了眼前。
即便闭上眼,她脑海中也能浮现季尧穿着围裙的模样。
他紧窄的腰后系着丹凤结,随着走动,纤细的绑绳如春柳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