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熊被她转手交给了简,放在了她不关心的某个角落,和那些衣饰一样,只有在她做玩具市场调研时才会想起。
手中的杂志停在了邱岸山的访谈页面上。
“我也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他们了。
”她回答了那个女孩。
邱锦去世前,邱芜澜最后一次去医院看望她时,带了一束蔷薇。
“哎呀,”病床上的女人气若游丝地笑着,“是幻觉么,我叛逆的兰花姑娘手里怎么出现了俗气的蔷薇。
”
“我没有说过蔷薇俗气,”邱芜澜帮她把花插上,“只是个人喜好不同而已。
”
邱夫人笑笑,没有说话。
她躺在床上,像是一片宣纸压在被子下。
病房里越来越冷清,很多人不再来了。
“母亲,”邱芜澜坐在床边,静静地凝望她,“你恨父亲么。
”
“嗯?恨他什么?”
“恨他花心滥情。
”
邱夫人被那四个字逗笑了。
她笑完回答了邱芜澜的问题,“我又不爱他,为什么要恨他花心。
”
邱芜澜瞳孔微缩,像是一直遮蔽着自己的房子轰然倒塌。
“芜澜,别露出这种表情。
你父亲不是个忠诚的爱人,但他是个忠诚的丈夫、忠诚的父亲。
他背叛爱情,却永远不会背叛家庭。
”
邱芜澜扯了扯嘴角,如果邱岸山的行为也能称作“不背叛家庭”,那这世上就没有背叛家庭的男人了。
“别恨他。
你可以毫无顾忌地爱他,他不会辜负你的爱。
”邱锦看出了她的不屑,“泽安泽然出生后,你父亲就结扎了。
”
邱芜澜一愣。
说了几句话,病床上的邱锦状态肉眼可见地变差,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下却有浓重的青黑。
“爱惜你的身体,更要珍惜你的头脑,利用好你拥有的一切。
”邱夫人握住她的手,苍白地牵动嘴角,“芜澜,我的女儿,我真是嫉妒你,也是真的爱你。
”
第47章
邱芜澜把玩着季尧微卷的软发。
她靠坐在床上,季尧贴着她,拧腰枕着邱芜澜的腿。
这个姿势不舒服,但他沉沉地睡着,唇角上扬,脸颊泛着粉意。
窗台上一朵红白渐变的蔷薇花瓣萎靡,一分一秒地腐烂着。
过年间亲戚们的闲谈和这朵反季节的蔷薇一并出现,让邱芜澜难免想起了一些往事。
正如邱夫人对邱芜澜的感情一样,邱芜澜对母亲的感情也很难用简单的词汇概括。
她是可悲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