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如当时的邱芜澜,在他一次次抗议时露出的表情那样,迷茫、不解,以及不耐。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些人连这么简单的表演都演不好;
邱芜澜也不能理解华君润为什么要沉浸在莫名其妙的愤世嫉俗之中。
到头来,他和邱芜澜是一样的,一样的傲慢,一样的不屑于理解他人。
不同的是,他比邱芜澜更加自命不凡、更加天真幼稚、更加的情绪不稳。
华君润同意了解约,一如当年邱芜澜同意放他离开那样,他无偿遣散了所有艺人,工作室里只留下自己的助理、摄影、造型师,就连法务都是请的外聘顾问。
剩下半年,他必须完成对赌协议,否则将面临投资公司和银行等多方诉讼。
一旦背负案底,任何剧组、投资方都不会再用他,而普通的工作根本还不清这些巨额贷款。
他再不能挑剔,只要有工作,不论大小、不论是否喜欢,哪怕明知是三五产品,华君润也一样接下。
仅仅如此还是不够,他需要更多的资源。
没有秋叶娱乐的支持,华君润不得不亲自游走于各类商业场合。
几度凌晨,他捂着灼痛的胃走出饭店,撑着小巷的墙壁吐得天旋地转。
污浊的胃酸和酒气间,他恍惚嗅到了一丝清浅的兰草香。
他又想起了邱芜澜的那个眼神,迷茫、不解,还有他当年没能解读出来的一份失望。
他以为邱芜澜是象牙塔里的公主,看不见民生疾苦,到头来不谙世事的不是邱芜澜,而是他。
或许华君润早就明白了这一点,他知道邱芜澜是对的;
他的恐惧不是因为邱芜澜的冷血,而是惧怕自己向邱芜澜妥协、成为她的俘虏,心甘情愿地堕落在她为他提供的金丝笼中。
华君润以为他离开邱芜澜,是为了自由和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