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润?”邱芜澜感到了异常。
她和华君润六年没有联系,可对类似的状态相当熟悉。
“芜澜、芜澜……是我错了,我不该离开你……”
他神情恍惚,瞳孔收缩,像是害怕被打的囚犯,惶恐之中带着刻意的讨好。
邱芜澜轻叹一声,这叹气如同社交时的礼貌微笑,只是礼貌,不含任何情绪,连好奇都无,她不在乎华君润出了什么问题。
她对华君润印象深刻,不仅是因为曾经他和她的高适配度,更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主动离开她的男人。
邱芜澜在季语薇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一开始,她照本宣科,把对季语薇的那一套也用在华君润身上。
直到有一天,华君润告诉她,他怕她,实在无法再坚持这段关系了。
“是我太粗暴了么。
”彼时,邱芜澜抬手抚上华君润的眉骨,她坐在他怀中,仰头,亲吻他的唇角,“你不喜欢,我就不这样了。
”
华君润扭头避开了这一吻。
“不,芜澜,你不明白。
”他哀伤而讽刺地注视她,“我们三观太不一样。
”
他谈及秋叶集团的垄断。
“那些背负一个家庭的顶梁柱,一夜之间忽然失业,他们家里有需要支付医药费的老人、有正在上学的孩子,有上百万的房贷。
我理解商业上存在竞争,可秋叶集团主导的失业潮波及了太多人,我既然爱你,就没法视而不见。
”
他谈及秋叶娱乐的造星。
“我和你提过很多次,公司对待练习生实在太过压榨,他们只是一群十几二十岁的孩子,却连睡眠都无法保证。
公司明面上鼓励员工学习考证,实际上的工作安排完全是逼着这群学生辍学。
平衡学习和工作本来就很难,那些经纪人为了业绩,还不断给他们洗脑、灌输读书无用论,扭曲他们的金钱观念。
”
他痛苦地诉说着自己所见的种种,一垂眸,却对上怀中邱芜澜迷茫的眼神。
“嗯……”过了会儿,她冲他微笑,“君润,我知道这段时间有些忽视你,周末我们一起出去玩好么,你想去哪里都行。
或者,你有什么想要的?”
华君润闭眼,坠入愈深一层的绝望。
邱芜澜的确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准确的说,她不屑于理解他,她只想改造他,一如改造季语薇那样,让他跳离低一级的台阶,保持和她相当的频率。
季语薇做到了,她对邱芜澜的决策、思想滋生出狂热的膜拜;
而邱芜澜花了三年,也没能让华君润变成个“聪明人”。
“君润,我知道你很善良,可有些东西不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