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
在诸多视线中,季尧扯了扯邱芜澜的衣袖,踮起脚同她耳语:“姐姐,我想好了:我可以有一个能学习的、单独的房间吗……”
室内的几位女佣脸色稍缓,旋即又露出轻蔑与讥笑。
邱芜澜道,“这不算愿望,我会给你安排,你还有别的想要的么?”
季尧犹豫了下,他像是觉得这个愿望已经过分了,酝酿许久才开口,道,“我还想要……一、一万块钱。
”
“为什么?”
“钱很有用,我以后会用得到。
”季尧说。
邱芜澜对简道,“拿一万现金过来。
”
简用信封装了一万块,邱芜澜把信封交给季尧,在季尧仰头感谢时,她抚着男孩的脸颊,低头于额心落下一吻。
像是头狼嗅闻过新生的小狼。
她什么也没说,无声地吻完后,吩咐管家,“准备新的房间,新的老师。
”
季尧捏着信封,在邱芜澜离开后,转身对上哧哧喘气的邱泽然,以及眼神晦涩的邱泽安。
这天晚上,庄园里有些吵闹。
季尧从新房间里拉开一条门缝,看见在走廊上来回匆忙的女仆,听见几句短促的疾语:
“好点儿了吗?”
“还在吐。
”
“医生开了药,说问题不大。
”
“是谁给少爷拿了那么多饼干!”
季尧有些疑惑,但没有往下探查的想法。
不需要刻意探查,自从那天之后,这种情况时不时便会出现,不到一年,他更是亲自撞见了在厕所呕吐的邱泽然。
从佣人们隐晦的交谈中,季尧了解到了“异食癖”这一概念。
一旦陷入焦虑情绪之中,邱泽安邱泽然就会控制不住吃糖果和饼干。
哥哥邱泽安控制不住的嚼糖,弟弟邱泽然相反,会不经咀嚼地吞下整块乃至多块饼干。
在异食癖的病例中,他们不算严重,至少吃的都是食物;但兄弟俩得的不仅仅异食癖,而是异食-暴食复合型。
不到九岁的男童,哪怕吃到身怀六甲的程度,也停止不住。
年幼的季尧不能理解心理疾病,他只觉得这是一种拙劣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