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
”轮到邱芜澜拨开她肩上的落发。
她拉开她礼服的背链,流畅的拉链声落在季语薇耳中,恍如剥皮的开脊声,令她全身血液僵冷滞塞。
“那个男生……姓什么来着,”拉练拉到底,和邱芜澜的指尖一起停留在季语薇的尾椎上,“你和他说,我仗着家里有钱有势,扔了你的作业、剪碎你的舞蹈鞋,还买通了校外的小混混找你麻烦。
”
“芜澜我…”哂笑擦过季语薇的耳尖,这是她认识邱芜澜以来第一次看见她笑,笑得她血色褪尽、如坠冰窟。
“你让他别为你担心,故作骄傲地称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跑步的时候,你故意把我往外圈挤;趁我不在,把我的湿巾用吹风机吹干了。
”邱芜澜叹息,“这不公平语薇这场绿茶和白莲花的撕逼战里,我是不是显得过于强势了?”
季语薇绷紧了下颚,晦涩地望着邱芜澜:“你,都知道。
”
天生如歌的语调,从来没有这么生涩过。
“喜欢你的男生有很多,可你只选择了他,因为他是他们之中最聪明的一个,知道投稿、发帖不能用自己的设备,特地去了不查证件的黑网吧。
”
“知道网吧门口有监控,所以投稿时没有引用任何‘客观事件’,全部使用了主观的猜测。
”
她选择的对象具备一定法律常识,他知道描写“邱芜澜惹人讨厌”的具体事件,很容易发展为“编造、扭曲事实”、触犯法律。
法律的规则下,他不能阐述具体事件,只能写下“我觉得新来的女生很作”、“有点仗势欺人”这种似是而非的个人想法。
但这样不轻不痒的抱怨,顶多得到几句吐糟,学生们忙于考试,邱芜澜又刚来不久,没有多少人认识她,远不够引发讨论。
季语薇那几句故作乐观的“反抗”,绝非为了在男生面前塑造一个坚强可爱的形象,而是为了让他产生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