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场合,她也不会带其他男伴来。
以往她独自来时,以为男人们见不得女人和他们一样、甚至凌驾于他们之上,今天来看,他们也并非团结所有同性。
没有背景的男人在他们眼中也是“女人”。
阶级在性别之前,因为她比他们高了一个阶级,所以勉强能用那一级台阶去拉平性别上的差异。
这样的气氛中,邱芜澜很难不感到乏味。
过了三点,日光式微,一行人进了室内。
女郎们脱去厚重的外套,露出姣好的身姿,提议去台球室玩球。
邱芜澜和老人坐在一旁,看着男男女女玩在一起。
“小邱总来一杆。
”男人邀请邱芜澜。
邱芜澜看向韩尘霄,“替我玩玩儿。
”
韩尘霄的球技很好,据说高中时勤工俭学在台球店打过工。
那家店很快倒闭了,老板是个技术流,招的教练全都是技术一流却不会拉客办卡的退役高手,韩尘霄深习这份清流。
青年伏在桌上,像是一头下树的豹,目光专注,姿态刚强。
球和网在一条直线上,这一杆必然不会落空。
韩尘霄正要出杆,腰后倏地被人用力拍了一下。
啪清脆的声音响在室内,他手指一颤,白球飞出了桌子。
他和那颗球都愣住了,四周爆发出了哄笑和欢呼。
女郎们笑着去抢地上的球,疾声喊着:“没进没进!到小钟总了!”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男人搭着韩尘霄的肩膀,绕过他执起杆,出杆前揶揄地瞄了他一眼,“手感不错,屁股挺翘。
”
更响亮的哄笑声爆发而出,将韩尘霄冷俊的脸逼得烧红。
啪
最后一颗球进了网袋,小钟总身边的两个女郎们雀跃欢呼,搂着他的脖颈笑着、叫着,声音几乎要顶破房顶。
输了的两个中年男人笑笑,从上衣口袋拿出支票本,写了几笔后撕下,被小钟总分给了两名女郎。
老人看向邱芜澜。
如此吵闹的环境,台球灯下的邱芜澜却像是博物馆中的一盅瓷。
莹莹射灯下,天鹅绒上的瓷娴静地存在着。
她被无数人参观,可并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兀自安静吸收头顶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