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咙里像塞了什么东西,即便极力压抑仍止不住哽咽:“我之前……被抓了,一直关在西区的审讯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怎么成这样了?”
齐玉没有回答,只是把脸也贴在了玻璃舱上,好像这样就能离江与临更近一点:“原来你是被抓了,我醒来时没看到你,有点难过,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江与临深吸一口气,强令自己镇定下来:“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齐玉摇摇头:“你快走吧,我没关系的。
”
江与临眸光微颤,眼神在齐玉断裂的手臂上一掠而过。
当心头恨意到达顶点,那充盈的愤怒反而陡然平息。
江与临心中冰冷,神情却很温和。
他隔空摸了摸齐玉的脸,温声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先去杀了他们,然后来找你。
”
齐玉不停摇头:“不行的,我身上定位器,研究所外面还有军队围守,你带不走我的……临临,能再见到你,我已经很开心了,别管我了,求你了。
”
江与临没再说些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齐玉一眼,接着后退两步,转身离开。
转身刹那,温和的神情凛若冰霜,带着彻骨杀意。
他的背影冷酷而决绝。
江与临没有再回头。
他独自穿过幽深苍白的走廊,走向他早已注定的命运。
*
那天夜里,研究所起了一场大火。
三十八个研究员被一刀割喉,死得悄无声息。
疯狂鸣响的警报声中,江与临如鬼魅般出现在实验室门前,手起刀落,转瞬杀死了四名看守的警卫。
他凿开M818070号实验舱,徒手掰断了那根贯穿齐玉胸膛的透明导管。
江与临俯下身,把浸泡在营养液中的齐玉抱了出来。
伤痕累累、残缺不全的齐玉。
江与临下颌崩得很紧,神情漠然,凝肃如岑寂永夜,手上的动作却很轻。
齐玉身上的伤太多了。
江与临轻抚齐玉额角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