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当面拒绝这种事,说难堪,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堪。
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事了,苏政钦为了利益不也放弃过她?
但坏就坏在,昨晚薛定先接受了她,叫她一夜都漂浮在半空,欢天喜地上了天,结果天亮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告诉她他反悔了。
祝清晨整个人跌落泥地的同时,一颗心摔得稀巴烂。
她气得要命。
想把那只缩头乌龟拖出来胖揍一顿。
想砍下他的榆木脑袋看看里面到底出了什么故障。
想问他明明都动了心,到底瞻前顾后怕什么?
天大地大,大不过彼此一个眼神,连死都不怕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可他的绝情到底是出乎她的意料。
这大概也应了早年看过的那部电影名字吧,heisnotthatintoyou。
他没那么喜欢她。
至少,没有她喜欢他那么深。
祝清晨大步走出胡同,死命擦了把脸,把眼泪都给抹掉了。
哭个屁啊!又不是第一次失恋了,还这么玻璃心,有完没完?
抬手叫了辆车,她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
师傅笑容满面问她:“您上哪儿去?”
“机场。
”
“好嘞!”方向盘一甩,师傅掉头就走。
祝清晨侧头望着窗外,胡同口在逐渐远去。
心也跟着空捞捞的,没个着落。
薛定的家离后海极近,车开了几分钟,昨夜去过的荷花市场就出现在眼前。
全聚德的大门修得跟故宫似的,结冰的湖面仍有不少孩童在玩耍嬉戏。
早晨□□点的太阳像是鸡蛋黄,染黄了半边天。
她的眼前蓦地闪现过昨夜种种,记忆断了片,分崩离析,到头来只留下最叫人难忘的一帧一格――那三个他想吻她的瞬间。
那阵不甘心突然间升腾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