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芙昭语调轻柔,“都过去了。
”
郑淼眼含热泪,声音颤颤巍巍:“我们明明交了租金的,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认账?为什么要欺负我……”
郑淼想起了扬州妓馆的过往,想到了阴森的乱葬岗,还有乌漆麻黑而且臭气熏天的暗门子。
她明明已经接受了家破人亡的命运,只求一口饱饭,为什么还要经历这些?
她仰面,落泪无声:“侯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芙昭心酸无比,但很坚定地告诉她:“你没错。
”
“这世上总会有坏人,我们不要拿他们的恶来惩罚自己,那岂不是让他们再度得逞了吗?”
郑淼痛哭出声:“但是,我心里好难受啊!”
芙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温柔:“我知道的,难受就哭出来,会好起来的。
”
秋风起,郑学看着芙昭的发丝飞扬,脸上的伤突然就不那么痛了。
过了许久,郑淼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
她看见芙昭胸前的衣衫被自己眼泪浸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来给您洗吧?我洗衣服可干净了,还香香的。
”
“傻丫头。
”芙昭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愿意跟我回侯府吗?”
郑淼不敢擅自答应,扭过头,眼巴巴地看着自家兄长。
郑学缓步走过来,自嘲地笑了笑,恢复了才子的风度:“京城居,大不易啊。
”
“你这是放弃科考了?”
郑学道:“承蒙朝廷不追究,但我如今的当务之急是与小妹在京城立稳脚跟,兴许是我与官场无缘吧。
”
芙昭安慰他:“倒也不用如此悲观,侯府不小,养两个人很容易。
”
郑学却摇头:“如何能再牵累侯爷?”
“你忍心再让郑淼受苦吗?”芙昭看着一脸惨白,紧紧拽着兄长衣角的郑淼,“她这两年过的什么日子?就当为了她,也别捧着你的面子死撑了。
”
郑学脸上浮起一丝尴尬。
昭宁侯这张嘴啊,真是快语如刀,一针见血。
郑学只得提议道:“侯爷可缺门客?我虽运道一般,但自恃才学甚高,百业精通。
”
芙昭笑道:“好,那你就当昭宁侯府的第一个门客吧。
”
她拉住郑淼的手,十分郑重地承诺:“以后除了你兄长,还有我护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