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
他这人设不统一,明哲保身没坚持,也不像赵举人一样上赶着沾光。
赵文成死死地攥着拳头,缓了半晌才道:“母亲病死后,我便久住书院一心读书,几年才回一次家。
”
“你是说,你不知道荃娘被扫地出门的事情?”
赵文成眼眶泛红:“我知道。
”
芙昭心里升腾起一丝怒气:“那你今天来这里装什么好人?”
“我知道的太晚了。
”赵文成强忍着不落泪,“等得知此事时,阿姐已经高中榜眼,入了翰林院,我还有什么脸面再去找她呢?”
芙昭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辨别他的话是真是假。
赵文成心里憋屈太久,没等芙昭再问,继续道:“自那以后,我便不敢整日闷在书院,每逢月假,都会来京城打听……”
所以就恰巧眼睁睁地看见,隐鳞卫气势汹汹地封了赵府。
赵文成如遭雷劈,好在他早就打听到如今的昭宁候就是当初的昭记东家,赵荃娘能活命,能当女官,全亏了这位救命恩人。
他没有旁的法子,只能找上门来。
“侯爷,我不是来求阿姐原谅的。
”赵文成缓缓跪下,“只求您告诉我,我做什么能帮到她?”
芙昭摇头:“我信不过你。
”
赵文成沉痛地垂下头,是啊,虽然赵府被封,但赵荃娘毕竟没有下狱,谁能确保前来求告不是他表演的雪中送炭?
芙昭端起茶盅:“但告诉你也无妨。
”
赵文成猛抬头,就听芙昭缓声道:“荃娘被御史弹劾,说她卖了五个九品文吏的官,受贿千两。
”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芙昭拿杯盖撇着茶汤:“我猜又是你的好父亲。
”
赵文成听见自己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气音,像是被人当胸踹了一脚。
他刚想否认,但父亲的脸赫然出现在他眼前,还带着凛冽的回忆,齐齐闯入他的脑海。
那是他十岁的生辰夜,父亲用戒尺抽打偷读《水经注》的阿姐:“女子通文便是祸根!”
但他又亲眼见过,阿姐高中后,父亲与友人侃侃而谈自己对阿姐那从未有过的谆谆教诲。
赵文成张口嗫喏,也说不出话,像一条缺水的鱼。
许久后,他委顿在地,不得不承认,他那个常常正义凛然的举子爹,是个道貌岸然的真小人。
赵文成起身,对芙昭长揖为礼:“多谢侯爷,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芙昭不被允许插手调查,她也清楚,若是自己执意介入,恐怕会对赵荃娘更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