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的衣裙,“细雨在绣楼成长得很快,此次不也要跟着我们一起去扬州考察吗?你不喜欢?”
绵风强调:“人各有志。
”
芙昭选择了两朵杏黄宫花佩戴,既不隆重,又不失礼。
魏鸿收到消息,喜不自胜地赶到昭宁侯府,被引进待客的正厅时,他看到芙昭正在阅读一道折子,眉头微微蹙起。
这折子封面是织金的料子,隐约可见龙纹,他曾经见过,里面的内容是誊抄的奏折,只给重臣。
魏鸿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侯爷当真勤勉。
”
芙昭阖上折子,让绵风上了一盏茶,面色沉静,辨不出喜怒:“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罢了。
魏大人有何事?”
“没大事,没大事。
”魏鸿说着,从袖袋里取出一块通体莹润的精巧玉璧,“这是拙荆年前所得,侯爷您看,这纹路像不像一朵芙蓉花?上方还盘着九颗连珠玄星,这说的不就是您与华指挥使是天作之合吗?”
魏鸿接着道:“这个年过得匆忙,衙内事多,竟忘了送您定亲礼,于是赶忙补上了。
”
这玉璧是真的好看,浑然天成,静静地躺在檀木锦盒中,恍若沉睡千年的月轮。
芙昭轻唤一声:“绵风。
”
绵风走上前。
芙昭道:“你仔细看看,把细节都记清楚,回头告诉华指挥使,我喜欢,让他寻个一模一样的来。
”
魏鸿错愕:“侯爷只管拿走就行,礼节往来而已。
”
“那可不行。
”芙昭道扬了一下手中的折子,“陛下担心我年轻,当不好这个侯爷,便要我事无巨细地禀报。
”
她笑了笑:“我虽与魏大人有些旧怨,但也不至于把您送礼之事上达圣听,是也不是?”
魏鸿听得冷汗直流:“那是那是,谢侯爷体恤,只是下官真心祝愿您与指挥使地久天长,这……”
“那便留一副字吧。
”
芙昭挥手,有两名侍女推开东侧的屏风,露出一张书案,文房四宝齐备。
魏鸿的字虽称不上名垂青史,但也小有名气。
他提笔就要挥毫,芙昭开口道:“四个字,清者自清,如何?”
用清者自清来做定亲礼?魏鸿惊讶地抬头,却看芙昭似笑非笑的神色里,带着毋庸置疑的压迫感。
魏鸿恍恍惚惚地踏出昭宁侯府,开始怀疑人生。
这昭宁侯究竟是翻篇儿了呢?还是记仇了呢?不在陛下面前揭他的短,但又让他留书清者自清,什么意思?
魏鸿百思不得其解,礼没送出去,却带了一肚子疑问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