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芙昭想做什么。
许久之后,元泰帝才开了口:“功可封爵。
”
芙昭直起身子,笑得宛若灿阳:“那民女就放心了。
”
她提起裙摆,缓缓跪地行礼:“民女愿以身为饵,将前朝余孽斩草除根。
”
这就是她如今最大的价值。
元泰帝心尖儿一动,看向华九思,见他眉头紧锁,牙关咬出青筋虬结的棱角,下颌绷如刀削,仿佛要将所有翻涌的情绪都碾碎在齿间。
元泰帝有些不忍:“你可知你要付出什么?”
“民女知道。
”芙昭还是笑着,眼神却无比认真,“请陛下成全。
”
元泰帝没有松口,而是问华九思:“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华九思觉得全身所有的血液都灌到了脑子里,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拒绝。
唯有那颗心,噗通噗通地劝他不要冲动。
沉默,安静,不安。
芙昭重复了一句:“还请陛下成全。
”
华九思随之跪拜:“还请,陛下,成全。
”
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说罢,齿间的点点血丝,沿着嘴角渗了出来。
芙昭眼眶发热,泪水控制不住地往出冒。
心疼和愧疚充斥着四肢百骸,但却没有后悔和犹豫。
半晌后,元泰帝才摆了摆手:“去吧。
”
他看着华九思与芙昭一前一后地离开御书房,一直硬挺着的腰身突然就垮了下去,他靠着龙椅,不由自主地喃喃:“到底是母女,一样的不知天高地厚。
”
突然,他又笑了,“也一样的光彩夺目。
”
回偏殿的路上,华九思只字不言,芙昭赘在他身后,还得小步快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偏殿的门一关,华九思再也忍不住低吼:“你会受伤,会疼,还有可能丢了性命,值得吗?”
芙昭抱住华九思,感受着他紧绷的肌肉。
“别生我气好吗?”芙昭缓缓道,“我想去走母亲没有走完的路,我也想离你更近一些。
”
华九思皱眉:“只要你想,很轻易就可以做官,为何非要找罪受?”
芙昭摇了摇头:“不一样的,那只是在单纯消耗母亲留下的荣誉和名声,我要挺起胸膛,唯有这一个机会。
”
“阿昭啊……”华九思把芙昭揉进了怀里,“我会担心,我真的很担心。
”
芙昭闻着他身上独特的皂角香味,踮起脚尖,在他的唇边留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