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年轻,看来与这昭记东家关系匪浅啊。
男子变了脸色,腰又弯了下去:“县尊莫要为难小人,十六楼要她回去,若是办不到,小人性命难保。
若是县尊瞧上了她,月底府台大人办宴,小人让她也去,一舞助兴如何?”
这是暗搓搓地拿顶头上司来给华九思施压呢。
华九思正要说话,芙昭直接问:“你叫什么?”
男子眼眸里闪过一丝得意:“小人刁十七,是十六楼的狎司。
”
就是龟公,还是个略有些文化的龟公。
刁十七循循劝导:“十六楼在盛京百余年,就没跑过一个姑娘,尤其是这般资质的,还请东家三思。
”
芙昭向前走了两步。
华九思担心地抬起胳膊:“小心。
”其实是觉得刁十七肮脏,不愿芙昭离得太近。
芙昭笑了笑:“无妨。
”
她身量娇小,五官精致,笑起来更是比蜜糖还甜。
刁十七心里不由地开始估价,若她是十六楼的姑娘,定然是一名万人追捧的头牌。
“这么说吧。
”芙昭声音清脆,语气微冷,根本没有容貌那般甜美,“你若带不走她,回去会死,但你若带走她,现在就死,想好了吗?”
刁十七的眼睛瞬间瞪大:这还是女人吗?也太狠了!
说罢,芙昭没再看他一眼,偏头对一直守在门口的孟尔真道:“咱们进去看看,又不是科举,很快的。
那位姑娘想来也没有住处,就留在昭问书院里帮忙,赚自己的食宿银子。
”
孟尔真眼眶发热,她也在教坊司挣扎过,最明白乐籍女子的痛苦,她原以为东家肯聘她为院主,是因为她早就脱了贱籍,声誉不错。
现在看来,东家是真的只看人,不看身份,而且还侠义心肠。
进了书院大堂,赵荃娘一身翰林官服,英姿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