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的扶手,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寒意顺着指尖一路蔓延到心底。
脑海中浮现出应知礼那张总是微笑的脸,还有莲教高层们身上的锦袍、把玩的玉器……
“圣子,今日的供奉已全部入库。
”伯劳低声禀报,打断了他的思绪。
白情点了点头,脸上依旧平静,可心中却翻涌着难以平息的波澜。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莲教的运作,甚至从未质疑过这些供奉的用途。
他只是一个象征,一个被推在前台的傀儡而且,还是一个连好衣服都不配穿的傀儡。
他拢了拢被寒风灌满的长袖,自嘲冷笑。
他没有忽视,当匍匐在地的信众们抬头时,目光扫过他磨损的袖口,瞥见他踩着污泥的赤脚时,眼中的虔诚尊敬愈发浓烈。
他们的眼神炽热,仿佛看到了真正的圣洁一个舍弃荣华、甘于清贫的圣子,正是他们心中信仰的化身。
白情垂下眼帘,嘴角微微抽动,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原来,这就是我捱饥抵饿的意义啊!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尽力压下心中的烦躁。
可怀疑却像一根根细小的刺,深深扎进他的心里,让他无法安宁。
结束了公众表演后,白情回到密室中清点禁制品。
昏暗的烛光下,他的手指轻轻拂过一排排贴着封条的瓶罐,突然,他的手指停在了某一处那里本该有一瓶禁药,可现在,空空如也。
这药毒性极为霸道,一旦中毒,几乎是无药可解的。
白情很是惊愕:怎么会不见了?
难道是失窃?
此处是莲教禁地,机关重重,守卫森严,除了教中极为得力的人,几乎无人能进来。
若是失窃,那偷药之人必定对莲教内部了如指掌,甚至可能是……
他不敢再想下去,可心中的不安却像潮水般涌来,迅速蔓延至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