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在阁楼已经睡下的两个小姐妹。
她不顾一切地往楼上跑,其实是下意识想要保护她们的。
很可惜,她做不到了。
聂尧臣反握住她的手:“我没事,我只是在想……凶手应该是在这里当场就把我妈妈装进了带来的防水布袋里,那时她可能还没有死,还有呼吸和心跳……”
所谓共情,不就是与人共同经历痛苦吗?他不是没有这样的能力吗?可为什么设想这个过程的时候,他仿佛能体会到母亲当年经历的疼痛与挣扎?
元熙也感觉到了,她张开双臂,倾身过去拥抱他,只叫他的名字:“阿臣。
”
任何其他多余的话都无法安慰他失去母亲的痛苦。
世上没有人比她更明白这种感受。
他任由她抱着,僵硬的身躯渐渐放松下来,也回抱她,两人靠在一起。
“这个过程,还有说不通的地方。
”
“我也发觉了。
”元熙道,“凶手杀害你妈妈之后立马就把她放进防水布袋,这样血才没有流得到处都是,从而留下她的生物信息。
但是他把人从楼梯拖下去,应该会留下拖拽的痕迹,这一点警方的卷宗里并没有提到。
”
“嗯,还有这个时候你父亲在哪里?”聂尧臣接话,“他应该是被控制了,或者是昏迷了,否则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妻子’被杀而毫无作为,还任由对方把人拖走。
”
一个人控制两个成年人,即使是一男一女,也并不容易。
“这里,我听到‘妈妈’往楼上跑之前,应该有人倒在地上,可能就是我爸爸。
”
聂尧臣突然看向她。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他摇头:“就是听到你叫她妈妈,感觉很奇妙。
其实我妈妈……她也一直很想要个女儿。
”
如果是像当年小袁茜那么乖巧懂事的女孩儿,她应该很欣慰吧?
元熙眼眶泛红:“她哪怕做过我一天妈妈,就永远都是我妈妈。
”
回到案子本身。
“如果当时你爸爸是被凶手打倒在地,那尸体上应该留下了痕迹才对。
”
“如果不是伤到颅脑,只是在后颈部用力击打,应该也会造成人短时间内昏迷不醒。
”
聂尧臣不吭声。
他还是觉得不对。
把人打倒在地,明知他短时间内可能就会醒,凶手应该会很紧张、仓惶,不足以让他在作案时这么自信。
凶手独自一人,这么短时间完成追逐、杀人和搬运尸体的过程,就不怕身后元熙的爸爸醒来,跟他搏斗吗?
除非他知道对方不会醒,或者醒来也没法跟他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