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他也不知自己在期盼什么,仿佛只要她愿意戴上他送的东西,就总是代表了点什么。
然而元熙却根本没多看项链一眼,只冷冷哂笑:“你让我平时戴着这么贵重的东西招摇过市?不怕再引来杀身之祸吗?”
妈妈当年走进婚外情的漩涡,多少也有虚荣的成分,毕竟跟聂权那样的人讲真爱有点过于可笑。
可就是这样的虚荣,一念之差,给她原本的家庭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她从小便懂得,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再好也不应据为己有。
“你不想戴,收着也好。
这是送你的东西,不应该放在我这儿。
”
“我不要。
”
她是铁了心的拒绝,冷心冷面,不带一点拐弯抹角。
聂尧臣却像是听不出来,自顾自的打开项链的搭扣,倾身要戴到她脖子上。
她推了他一把,猛地将他手中的项链掼到地上。
无价之宝,在水磨石的地板上滑出去老远。
不愧是真正的宝石,没有碎,也没有脱落,但金属跟地面碰擦的声音那么刺耳,让病房里的空气都像是凝固了。
两人很久都没说话。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聂尧臣始终记着在小岛上两人的争执。
之前齐妍在海岛遇见他们,得知元熙当时在大楼天台跟二叔聂权摊牌的反应时,不得不作为心理医生再次提醒他元熙的PTSD比预想的还要严重。
越接近真相,她心理上、情绪上的问题越发不受控制,最好能及时进行干预治疗。
他无法真切体会她的感受,便查阅了很多PTSD相关的资料,试着理解她的行为。
焦虑、易怒,甚至自伤、自毁、抑郁,都是PTSD的典型表现。
而人在极端情绪下说的话都不能作数。
她那天说从来没有真心喜欢过他,也是盛怒之下,口不择言吧?
他这样说服了自己,才会到医院来。
可见面之后她的表现,却让他做的种种心理建设都变得不堪一击。
她好像并不高兴看到他,也不希望他在这个时候到医院里来。
项链摔到地上的那一刻,他整个人也像被摔到了地上,砸得耳边嗡嗡乱响,身体每个部位都像错了位一样疼痛。
“回去吧。
”她也忽略他的问题,只说她想说的,“我跟你其实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你不用管我。
”
他不再是她的上司,也不再是她的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