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恰巧漏过了呢,她打算怎么办?
他想到进门时她握在手里的那把剪刀。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是这么想的吗?
她那么怕血,要真的血溅五步,谁能保证她不会受到刺激而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他不由又想起那晚在花店里发生意外时,她满脸惊恐地从他面前跑出去的情形,越想越慌,几乎要压得他喘不上气。
他用力推开椅子站起来,拉开门就要往外走。
赵元熙伸手推了一把,将门重新关上,从身后拦腰抱住他,脸贴着他的后背说:“好了,我不该这样开玩笑,别生气了。
我就是笃定你一定会来给我解围,才大着胆子这么干的。
再说我本来也不了解你二叔这个人,看他表面总是和蔼可亲的样子,对下属也都笑呵呵的,哪会想到他有这种心思呢?”
按常理来说,她留了一手已经是相当谨慎了。
聂尧臣刚才还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生气是不是显得没道理,但这种事的确不是她的错。
赵元熙见他软化,趁机卖乖:“你二叔刚才说你妈妈想见你,孩子的生日本来就是母难日,应该是陪妈妈一起过的。
你生日那天要不要去跟你妈妈吃饭,之后我再给你补过?”
“用不着,我好多年没跟她一起过生日了。
这几年,她连我的生日是哪天都记不清。
”
不至于吧?
英叔说过,他们母子曾经关系非常亲近,聂太太对这个唯一的亲生儿子倾注了所有心血,在他童年受疾病困扰最严重的时期尚且如此,成年后怎么会生疏到连儿子生日都不记得的地步?
难道仅仅是因为她跟聂松感情不和?
可那也不至于影响跟儿子的关系,因为聂尧臣跟父亲的关系也不好。
聂太太就他这么一个孩子,如今又公司大权在握,作为后半生的依傍,母子应该更加亲近才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不过她要是真想跟儿子见面吃饭,有很多方法,比如亲自到公司来找,还怕见不着吗?
再怎么也用不着聂权从中做传声筒这简直就是坐实了外界对两人关系暧昧的猜测。
也难怪聂尧臣对这个二叔由一开始的信赖和仰仗,到如今积累了这么深的怨气。
他转过身来,把她抱在怀里:“你说给我补过生日,那你自己的生日呢,你打算一个人过吗?”
虽然不同年,但同月生日也已经是了不起的缘分。
自从他们两个在一起,差不多每年的这一天都是一起度过的。
得知她在福利院长大,他也怀疑过,当初她是不是随口编造了生日,就是为了营造这种宿命感来捕获他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