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忍不住涌现出一阵又一阵的悲哀。
老人难做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
三个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偏了哪一个都不行。
钱这东西它就是王八蛋。
他摸出腰间的旱烟枪,颤颤巍巍地点上,半晌才吐出一口烟,额间的皱纹沟壑纵横,像是说尽了一辈子的苦:
“大米,好孩子,不用管你舅舅,说的都是气话跟姥爷说说,出什么事了?姥爷虽然没什么钱,但还有一张老脸,拉下脸去求一求人家,先把你家的难关过了再说。
”
徐米露心中微暖,蹲下身盯着老人的眼一字一顿道:
“姥爷,我不是来跟您要钱的,我是来给您送钱的。
”
老刘头的表情终于变了变,有些惊愕。
刘红军嗤笑一声,带着些大家长的讽刺:
“长本事了是吧,敢跟家里大人甩脸子了?你出去上个大学就看不起谁呢?你出去打听打听,哪有外孙女接老爷子回去的?”
“这就跟你没关系了,那五万您好好留着,就当是给您买棺材的钱。
”
刘红军不好好做人,徐米露也不给对方留面子,冷笑一声:“以后姥爷我养,跟你没半毛钱关系。
”
……
……
老刘头的行李很少,除了两件棉衣,几件洗得发白的汗衫,他抽了一辈子的烟枪,还有老伴儿的遗像以外,他再没带什么东西。
徐米露直接打电话给孙志,把老人接回了家。
等人走后,刘红军扒一扒盘子里已经冷掉的米饭,默不作声,看表情有些懊悔。
一边的田美玲拿着扫把清扫滚落一地的葡萄,行动间不小心踩烂一粒,黏糊糊的果肉沾了一脚。
“行了,你爹都走了还摆着个脸给谁看了?觉得我说错了?那你要钱的时候怎么不说话了?”
田美玲扔了手里的东西唠叨着,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却是两人的儿子刘兴年回来了。
“爸,妈,家里怎么了?我爷呢?”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边刘兴年刚定下婚期,又买了车,整天红光满面的。
“你爷让他外孙女接走了!一点都分不清楚里外亲疏还吹牛说请你爷过去做大厨,一个月开五万块的工资,吹牛谁不会说啊?”
田美玲没好气地嘟囔道。
刘兴年忍不住皱眉:
“大米来了?你是不是又惹我爷生气了?我都说多少遍了,那是我亲爷,你就不能对老人好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