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床上爬了起来,要和花轻素辞行。
孟钰的脸颊还是红的,走起路来脚步也带着点虚浮,但他的神色比刚才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我该走了。
”孟钰说道。
花轻素蹙紧了眉头看着他,“你确定以你现在的状态能回去见渊渡?”
孟钰弯了下眸子,“确实是有点困难,可现在已经是寅时了,你应该已经没有再等下去的时间了吧。
”
北莽使者会在申时左右进燕京,他们若想在北莽一行人进燕京前杀掉渊渡,只剩下几个时辰的时间动手了。
花轻素噤了声,这时候要是再说什么挽留的话,确实太过虚伪。
花轻素将他送了出去,尽管雨已经停了,孟钰还是戴上了赵大白来救他时扣到他头上的斗笠,将软剑缠回到腰上。
夜色深沉,街巷里一片寂静,偶尔有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两声犬吠。
花轻素把人送到门日就停下了步子,低声说道:“虽然这话听起来有点假,但我还是得说,你自已小心。
”
孟钰盯着她看了片刻,视线越过她,向她身后的花景俞瞟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小轻素,你哥的话没说错,你不该这么相信我。
”
花轻素问他:“北莽使者会提前到达燕京的消息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孟钰说道:“别把我想得太好了。
”
花轻素笑着点头,“好,知道了。
”
孟钰被她笑恼了,愤恨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融进夜色里。
花景俞从花轻素身后走出来,立在她旁边,“你忙了快一夜了,回去歇会儿吧。
”
花轻素平声道:“睡不了了,还有很多事儿要忙呢。
”
花景俞偏头看她,很上道地问道:“需要大哥做什么?”
“你?”花轻素说道:“你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回去陪陪嫂子吧。
”
*
路面不平,凹陷的地方积成了水洼,一脚踩下去,会发出啪嗒一声。
孟钰眼前发虚,皮肤是烫的,身子却忍不住一阵一阵地打着寒颤,他感觉自已连走路的力气都快没有了,也没心思去避路上的积水,一条直线地走,毫不在意地从水洼中踏过去。
他伤得不轻,若是在平时,受了这么重的伤,理应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修养一阵子才行,但今天明显不是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孟钰忽然停下了步子,望向前方离自已有十几步距离之远的男人,扬了扬眉。
“我还以为你会在罗子巷等我,看来渊渡的耐性比我想得还要差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