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人群中一眼便瞧见了她,犹犹豫豫,害羞胆怯。
彼时,他未曾将一个眼神分给他,他是年级榜首的优等生,众人仰望的明月光,他和她并无关联。
那些能够被他教学的,往往是日常见过他和他外婆的,平日里说过三两句话的,其余人,他统统一概不理。
后来却也和夏时产生了些许交集,他这才发现她有多不一般。
某个暴雨滂沱的傍晚,他亲眼看见别人递给她情书,她欣然收下,他突然一反常态,撑伞截住放学归家的她。
雨珠顺着伞骨成串坠落,他骨节分明的手抢过夏时手里的粉色信封,素来温和的眉眼凝着寒霜:“夏时,谁准你收了别人的情书?”
从那时起,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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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正值放学时间,窗边时不时路过三三两两的学生,他们中有人好奇地将视线探进竞赛班的教室。
苏忻意的眼神从夏时静如水的脸上略过,修长的手指蜷曲几分,将书包甩在肩上,轻笑道:“因为你是收情书的那一方。
”
夏时紧紧抿起唇,没有说话。
收情书这件事她还依稀记得,人生中唯一一次收情书,来自于小学时期,有个特别可爱的男同桌,当时他俩玩得很好,可最后也随着她的转学,慢慢淡了联系。
“收下了,但是又拒绝了。
”夏时缓缓道,她也不明白为何自己将结局说得如此清晰。
“算了,以后,不准帮人给我递情书......”苏忻意好像听见了内心紧绷的气球瞬间缓和的漏气声,他脚步轻抬,快步走出了教室,走廊上却不见了张雨泽的身影,“跑得可真快......”
“他先回家了?”夏时跟在他身后,从门口向外望去,长廊上寂寂空茫,唯有廊灯余下一星温度。
苏忻意转身,书包带甩出半个弧线,他突然弯下腰,脸庞正对着夏时:“是啊,不像某些人,末班车可不等人。
”
夏时讷讷道:“末班车好像没这么早发完......”
他的身高比她高太多,俯下身后他看到女生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他刻意柔和了嗓音的力道:“刚刚我在讲台上问了王老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