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于齿间,吐出来的却只有这四个字。
我来时,他就像一名不染凡尘的神祇,圣洁端庄;我走时,他仍然像这世间所有神灵一样,不言不语,无欲无求。
我的到来……没有改变任何东西。
“……就这样吧,再见了。
”我没有再靠近,与他告别后,转身就要走。
就在这时,他往前走了两步,朝我伸出手,将什么东西递了过来。
我定睛一看,是几张对折的百元大钞。
我立刻明白过来,这是要还我医院那天的钱。
盯着那几张红票子,我既觉得合理又觉得有些荒唐,喃喃道:“你他妈竟然还记得要还我钱……”
我往上又走了几步,伸出手,捏住那叠钞票,笑了:“咱俩之间,就是要干干净净,谁也不欠谁是吗?”
他保持缄默,缓缓松开了手。
而在他松手的一刹那,不甘到达顶点,我几步上前,在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前,发狠似的一把抱住了他。
这是个单方面的拥抱,也是个诀别的拥抱。
“我这次走了,大概率不会再来了,你好好当你的频伽吧。
”
能感觉到他抬了抬手,似乎想要推开我,但不知为何临了还是隐忍下来,任我冒犯。
鼻尖蹭过他的耳廓,我慢慢退开,强迫自己不再看他,疾步往山下而去。
行到半山腰,迎面走来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身量极高,穿着层禄服饰,身后背着个背包,长发深肤,五官深邃,长得……很像摩川。
我打量他,他也在打量我,但我们各自都没停下脚步,就这么错身而过。
原来是出门等外甥。
对嘛,这样才合理。
回到车上,严初文发动车子,沿着导航一路前行,开出棚葛时,突然来了句:“该说的都说了吧?”
我调低座椅靠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闻言笑道:“人止语呢,我跟他能有什么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