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车停在小径前,我同他一道下车,开了后车门,拿了医院配的药给他。
他接过袋子,敛眸颔首,算是谢过我,之后便沿着蜿蜒的山间小径上去了。
我站在下头,双手插兜靠住车门,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缓缓远去,直到再也看不到。
掏出口袋里的太妃糖,我一点点剥开包装纸,糖却因为一直放在口袋里温度过高,有了融化的迹象,与糖纸黏在了一起。
果然是化了……
看着手上黏糊糊的一团,我没了胃口,重新又将糖纸包回去,塞进了口袋里。
回到研究院,严初文已经醒了,见我回来,甚至等不到我洗完澡,候在浴室外头就追问起了昨天的细节。
“你瞧瞧,你还说人家歧视你,歧视你还给你挡刀?”说到摩川受伤的那段,严初文忍不住插嘴。
我搓着头上的泡沫,手停顿了片刻,很快又接上,道:“你认识他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吗?换任何人他都会那么做的,这跟歧不歧视我两码事。
”
严初文无奈:“行行行,你继续。
”
“后面就……然后去了医院……暴雨……止语……”
等我说完,澡也洗完了,我擦着头推开门,就见严初文双手抱臂靠在墙上,一脸深沉样,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天是不是又没人做饭?”我根据他的脸色推测道。
严初文沉默须臾,抬起头来:“晚上我和你一道去看看摩川。
”
我一愣:“他止语呢看什么?”
“他归他止语,我们归我们探病,两码事。
”说着严初文直起身就往外走,“我去看看能不能买到什么水果。
”
结果因为错过了早上的集市,啥也没买到,严初文索性将那天我给他的两个苹果、两个土豆装成一袋,晚上拎去了神庙。
这操作连我都觉得有点不要脸了,直言没啥送要不就别送了吧,人摩川也不差这口吃的。
“礼轻情意重,心意到就行。
”严初文嘿嘿一笑,那模样跟他爸惊人的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