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当年下放到觉星村,张仲涧为了不连累妻儿,声明与两人断绝关系。
这些年,妻子儿子只有在逢年过节,才敢写封信,顺便夹点钱和粮票之类的东西寄给他。
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儿子了,更别提孙子。
张仲涧看了信,又听邮局的工作人员说,现在风头都过去了,他不如给家里人回封信。
他当时沉浸在儿子和孙子要来看他的喜悦中,听了邮局工作人员的提议,给家里写了封回信。
他自从下放到觉星村,没敢给家里写过一封信。
一提起笔,发现自己有无数话想说,絮絮叨叨写了好几大张信纸。
直到工作人员提醒,张仲涧才发现,自己站在柜台前写了将近两个小时。
他连忙提笔收尾,又在后面加了句,希望儿子来的时候,能带几本教科书和高考资料,他好教秦叶读书。
等他回到村里,却发现棚子里的牲口中毒躺了一地,只剩那头还在吃奶的小牛犊奄奄一息。
他连忙跑去屋子里,翻箱倒柜找出兽药,给小牛犊配解毒剂。
等他配好解毒剂出来,小牛犊却也跟着大牛咽了气。
“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在邮局写信呐!!?”
张仲涧说着,再次老泪纵横,“我要是早早回来,说不定还能撞见给牲口投毒的人。
再或者,当时牲口们中毒还不严重,我有的时间抢救它们……”
秦叶环顾了一圈院子,并没有发现外人强行闯入的痕迹:“张老师,您走的时候锁门了吗?”
张仲涧重重地点头:“锁了,每次出门,哪怕只用花几分钟,我也会锁门。
支书信任我,让我照顾牲口,我自然得照顾好它们,不让人偷走……”
他再次哽咽失声,泪眼模糊,扑通跪在村支书面前:“对不起啊,我对不起您啊,对不起村里人啊,支书,咳咳咳”
他被村支书抽的旱烟呛得直咳嗽。
村支书连忙叩掉烟锅里的烟丝,伸手把张仲涧扶起来:“仲涧,瞧你这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