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叶不愿意配合沈大红演戏,她对沈大红半点好感都没有。
要不是听到沈大红拿她的身份扯大旗,她不可能出来。
“你在吵什么?”
秦叶问道。
沈大红指着墙角,咬牙切齿:“他!老张头他杀了我的鸡!我可怜的老母鸡呐它每天都能给我家下一颗蛋咧!”
说完,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干嚎起来。
秦叶顺着沈大红指的方向,这才看到,墙角蹲着一个头发斑白的男人。
他罩着件边角磨得破烂的红背心,鼻梁上的眼镜还缺一条镜腿,一手拿着书,另一只手掐着死鸡的脖子。
她在原主的记忆里搜刮一番,才在犄角旮旯里找出有关男人的零星记忆。
这个男人本名张仲涧,是首都农业大学的教授,运动期间被下放到了觉星村。
按理说,他少不了挨批.斗,但觉星村的支书心善,从来都没有刁难过他。
后来风头过去,还给他找了饲养生产队牲口的活,让他能赚点工分,最起码吃饱饭。
张仲涧一向独来独往,吃住都在牲口棚。
时间久了,村里人嫌他成天臭烘烘的,都不愿意靠近他。
稍微好点儿的人喊他老张头,嘴欠的都喊他臭老九。
秦叶回忆完毕,不觉得张仲涧是会随便杀人家鸡的人。
于是走上前,开口道:“张仲涧,你为什么要杀沈大红家的鸡?”
张仲涧很多年都没听人喊过他的本名了。
他心头一颤,缓缓抬起头,对上一张白皙文静的脸。
他嘴唇嗫嚅了好一会儿,才用声音很低地解释道:“我估计,这只鸡得了鸡瘟。
要是不杀它,村里的鸡都得遭殃。
”
他连忙翻开手里的书,指给秦叶看:“这里说,病鸡体温升高,鸡冠暗紫,且嗉囊膨胀、嗉囊内充满酸臭液体和气体、口流粘液,会排出绿色的稀粪。
后期腿、翅麻痹,死亡率高。
[注1]”
秦叶自然能看懂,书上的确是这样写的。
可原主认识的字不多,根本不可能懂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