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和我共处一室吧?”
商牧抽回手,不服输道:“我怕你?”
“不怕,你抵抗什么?”
这话如雨后风拂树枝,带枝叶上的雨滴撒了一地,落在行走路人的身上,顽劣又理所当然。
商牧好整以暇地看他:“那你说说看,我怕你什么?”
沈清鱼语气轻快,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起,幽幽道:
“你怕让我进了这个房间就舍不得再让我离开,怕从此无法自拔地爱上我,怕生命有了牵挂。
”
雨拂落之时,春笋久旱逢甘露,哪怕不想汲取也为时已晚,莫名情绪微妙地在心中滋长。
他当然要否认:“我才没有。
”
沈清鱼的视线落在他唇上,指腹贴在唇缝中:“你说谎。
”
商牧正要躲开,沈清鱼又开口:“别动。
真不怕我就别动。
”
“小牧哥,尽管我现在在你心里的形象不算好,但我真的很喜欢你,光明正大的喜欢。
”
商牧感受着他的手沿着自己唇线的弧度慢慢滑动,距离越近他眼中的沈清鱼就越鲜活。
鲜活是指,他能清晰闻到他身上清新凛冽的薄荷味,能感知到他的温度,与他对视会移不开眼,继而坠入他眼中的漩涡。
“一个从小被父亲抛弃,几乎是半散养的孩子,有自我保护意识是正常的。
”
“小牧哥,我非常能理解你,”沈清鱼说,“但你要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很多喜欢你、需要你。
不仅是我,我们家也很喜欢你。
”
干脆的嗓音与这柔软的夜格格不入,下一秒又巧妙融入其中,像是可乐里的碳酸,入口辛辣,回味甘甜。
“你不依赖别人,因为怕依赖养成习惯,怕再分开时痛苦的是自己。
所以宁愿不开始,也不要不好的结局。
我说的对吗?”
夜色之下,他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如同激荡的音符,铿锵有力一字一句敲击着商牧的心。
商牧此时像是个被扒光衣服的人,毫无隐私坐在这里。
只剩自尊心督促他护住自己,错开那澈明的漩涡摇头。
“不对。
”
“那敢不敢再跟我接一次吻?”
“你做梦。
”
沈清鱼下巴微扬,桀骜不驯的脸上呈现出不容置疑的意味,笃定道:“我猜你一定很怀念和我接吻的感觉,在任何时候,只要见到我都能想起那天晚上,并且很期待我捧着你的脸,强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