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别开眼:“滚出去。
”
沈清鱼看见了他手臂激起的鸡皮疙瘩,以及微微颤抖的肩膀。
他双眸低垂,语调落寞:“小牧哥,有一个观点你恐怕没听说过。
其实这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双性恋。
”
商牧攥了攥拳头。
沈清鱼说:“曾经我也以为自己喜欢女人,小时候一大群朋友在大院玩,我偏偏跟在一个穿碎花裙的女生后面,谁也不听,就听她的。
父母开玩笑说以后要当亲家,我举双手同意。
”
“后来我们搬家了,分别那晚我是哭着睡着的,醒来后到了新家有了新朋友,什么都忘了。
”
商牧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我没兴趣听你讲过去的事。
”
“我是想告诉你,”沈清鱼抖了抖手里的白毛巾,刚刚为他擦拭过脸颊的热毛巾,划过手背,“任何时候,请遵从你内心的选择,不要脑子一热跟自己较劲,做出与自己选择相悖的决定。
”
“你倒是教育起我来了?”商牧怒气上头,瞪他,“是谁口口声声说不喜欢男人,是谁拿演戏当借口实际上做的都是内心想做的腌臜事!”
“腌臜?”沈清鱼盯着他,露出平静的微笑,“小牧哥,跟你排练演戏我的确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私心,但更多是以大局为重。
我哪句话骗了你?还是说我们演戏是我故意框你?”
“我哥和你爸都不是好对付的人,如果我们迟迟吻不下去,哪怕犹豫一秒钟都会被看透。
”
商牧笃定道:“你们家从来没催过你联姻。
”
“是,”沈清鱼歪着脑袋,“但我不这么说,你也不会选择和我结婚,说到底也应该算是我帮了你。
”
“况且有一个词叫做‘预判’,我不敢保证为了公司发展,我家里会不会让我和一个不认识的人结婚生子。
”
“我哥已经结婚了,他和嫂子大学相恋。
那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不想赌,我只想余生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
商牧惊的两条眉毛都要合并到一起。
这人长了张三寸不烂之舌,究竟是怎么才能将这些话说出口的。
揩油被自己抓了包一点也不慌,反而理所当然地坐在这里谈什么喜欢。